节选自《纯白的夜晚》
1.人们常常有的共同印象:“我总觉得她充满了骄傲”,甚至她的不真诚,可能是玉子精神中的某种潜移默化的懒惰造成的。
2.常见于被宠坏的人,希望友谊没有任何冲突。
3.玉子因为精心的妆容和考究的衣着,把自己从头到脚打扮成了大人们公认的大美人,把与生俱来的美削减了几分。美丽在大自然的嘴唇里。不过她涂的美式口红颜色有点浓,遮住了嘴唇原本的暗红色。还有,她美在腿的曲线,那种从小在洋楼长大,没有受到榻榻米生活影响的美丽曲线。然而,她竟然用一条从夏天开始就已经流行但仍然新颖的长裙把它包了起来。
4.在不知道悲伤滋味的安稳生活的掩护下,她隐藏着难得的美好,那种可以挖掘和表现苦难的灵魂,也许到最后她会忘记这种美德。
那表情就像秋天晴天大雨重叠的天气。
6.在妻子身上,高低矜持之间有着不可思议的断层。恒妍只是出神地盯着玉子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
7.像胆小的女人经常做的那样,玉子大胆地在丈夫面前撒娇,这有些拘谨。难怪有人说她傲慢。
8.她笑了。她笑过之后,就保持沉默,好像犯了什么罪。
9.他仍处于全盛时期。到了这个年纪,还是难免有年轻人的通病:觉得世间的一切都没什么可怕的,面对自己只崇尚虚荣,死硬。
10.遗忘是对自己特别忠诚的朋友。
11.所谓不存在,是从比存在更精致的原料中诞生,从更精挑细选的材料中诞生。
12.把玩笑当玩笑,自然接受。
13.所谓凡人,不过是在思考自己,不断翻新,一点一点地把看似哲学家的感情倾泻出来。
14.但是世界上有什么比快乐更有害呢?
15.她没有傻傻地问里面有什么,而是隐藏了一个普通女人在惊慌失措之前就开始恍惚的喜悦。
16.这是《奥赛罗》中的一段。
我老婆漂亮吗?身体健康,喜欢交朋友。
人们说她会说话,会演戏。会唱歌跳舞,
怎么才能不吃醋?
17.但是玉子看起来很担心吗?真正等待女人的是什么。就像一个女人的手,隐藏着期待已久的人的焦虑,不停地编织,玉子的手乍一看有点孤独。
18.由于疲劳,玉子的娇躯发烧了,皮肤像被裹上了一层湿热的雾气,大汗淋漓。她闭上了眼睛。神经不宁,总是容易忍受的事情,一时难以忍受。
19.忠于自己的临场判断,绝对是所有想法中最好的。
我总觉得,除了用最危险的方式,没有其他方式可以向你表达我的真心。
21.这是明显的醉酒。更彻底的,是一种明显的陶醉。
22.她缺少一颗温柔的心,玩着一场不可思议的残酷游戏。她不让任何人有指责它的机会,甚至可以说是不自觉地滋养和培养它。
23.似乎莫名其妙的阴郁的旷野,鸟儿掠过的影子,他居然认为那是自己的污点?然后我很惊讶。
24.这里有一种隐忍的微妙气氛,仿佛一代人带着某种善意和敌意不情愿地放弃了自己的青春。
25.慢慢的,我要肩负起我对生活的义务,那就是让别人觉得无聊。这是因为我们已经告别了青春。
26.在明治时代,舒针的一位女士吻了一个对她家庭怀有敌意的男人,然后自杀了。现代之所以找不到这样的女人,并不是人们所说的贞操观念的改变,而是快感的绝对值的改变。禁欲时代出生的人会因为一个吻而死。巧的是,今天,我们品尝不到那种纯粹的吻。哪个时代是冷酷的时代?
27.秘密令人困惑。懒人守不住秘密,也无法依恋。
28.感情也有可以被欺骗的倾向极限。在这个限度内,人们致力于平衡的幻觉。
29.栅栏划破冬日的天空,高高举起。
30.春暖花开的季节,似乎一个刚开始领口很干净,装束整洁的女人,即使坐在隔断的另一边,光凭香味就能知道。
31.但是,我的不争气的弱点,当我无法从女人口中得到‘我爱你’这几个字的时候,我就无法鼓起勇气,创造机会。我执着于虚荣,害怕不良后果。
32.贞操给她一种金钱癣般的舒适感。
33.不安是胜利者的专利。
34.像玉子这种不断为土地发愁的女人之所以强烈地勾住一个男人,是因为正是这种女人在最后的关键时刻给了他变成野兽的力量;更准确的说,是因为男人被追到了什么都做不了,不得不变成野兽的地步。
35.这种病态的固执,让她时不时偷懒去履行自己的人类义务。
36.遇到危险的事情,与其以自己不成熟的技术为耻,不如和一个社会公德之类的不谙世事的老处女相处。
37.像公款一样充足的阳光,让人有一种占为己有的负罪感。
38.为了刻意维持稳定的内心结构,不至于陷得太深,需要一些悲壮的人性恶。
这次没时间,就暂时说说我对这部小说的感受。《纯白色的夜》是三岛由纪夫早期作品之一。其文体不成熟,描写技巧不如《天人五十年》,叙事节奏不紧凑。其实我看这部小说的时候被耽误了好几次,但是每次翻到书签位置我还是能记住剧情。但它对人物内心的分析和后期作品非常接近。
它主要是关于道德背叛和三岛由纪夫独特的“无机爱”。伦理的颠覆不是什么新鲜事。虽然三岛在他后期的作品中也多次出现过类似的主题(如《禁色》),但他所描写的爱情,甚至是幽会中足以勾引人的爱情,总是给我一种非常冷淡的态度,这与渡边淳一的态度完全相反。所以他虽然有很多华丽的描写和氛围来点缀玉子的恋情,但其本质是空洞的:玉子本人并没有恋爱(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她只是在玩一个叫爱情的游戏,她似乎像个孩子一样用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向丈夫复仇;在我看来,这只是人性中狡猾的影子。所以你在阅读的过程中可能会遇到障碍和不太理解的地方是很正常的,但是我觉得三岛用大礼物带包裹空盒子这种恶作剧式的写作手法并不是一个不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