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牙母象全文

加尔邦象群与加尔邦象群的领土之战从清晨一直持续到黄昏。两个象群中几乎所有长着獠牙的成年象都死于混战。加尔邦象群中只剩下象王,加尔邦象群中只剩下丈夫大象巴和还活着。

王赢折的一根象牙被折断了。它噘起它唯一的牙齿,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刺向巴赫。

我老公多处受伤,浑身是血,一只眼睛悬在眼眶外,毫不示弱地举着一副象牙扁,面对着影栈。

双方都被同伴的鲜血深深激怒,复仇的毒焰咬着心口。他们的头脑狂热而空白,只有一个念头:报仇,报仇,报仇,把对方捅下去,为同伴报仇,在这场领土争夺战中赢得最后的胜利!

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影栈不愧是战士象王。一回合下来,单齿准确地刺穿了巴赫的脖子,一股脏血顺着他强壮的前腿汩汩流下。我老公摇了两下他的大象,好像要倒了,它的影子残忍地扭着它的脖子,搅着它的獠牙;搅动它,用血搅动它。是真的,是真的,胜利属于加尔邦的大象。

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兵,执着而冷静,虽然脖子已经受了致命伤,但他仍然不愿意放弃。它顽强地站着,突然咆哮起来,身体猛地向前一冲;本来只有半颗单齿刺入它的颈窝,整个象牙就在这种推进中被刺穿了。这是同归于尽。在让对方的单牙刺进自己身体的同时,他的两颗锋利的象牙也深深刺入了影栈的胸肋。

如果我死了,我绝不会让你活着。

两只大公象眼睛瞪着,鼻子扭着,脸碰着脸,僵持着,谁都不想先倒下,先倒下就意味着失败。谁也没有力气把对方推倒,力气用尽,血也流干。

太阳一点一点地滑落到山峰后面。

暮色中,远处传来一个黑人老妇人的呱呱声。

宽阔的胡娜山谷一片寂静,只能听到沉重的喘息声。

一条罂粟带将长方形的胡娜山谷分成两半。加尔邦象群的20多只母象和幼象缩在罂粟带西侧的一片野生香蕉林中。加尔曼象群的20头母象和幼象战战兢兢地聚集在罂粟带东侧的一片金色竹林里。

两头大象的母象和小象都被这场惊心动魄的杀戮惊呆了。

最后,贾尔芒的丈夫像帕赫一样支持不住,大叫一声,吐出一大口血,倒在地上。

这部电影令人欣喜若狂。在这场激烈的领土争夺战中,加尔邦的大象取得了胜利。它翘着鼻子,想对着天空大喊,以表达胜利者的兴奋和喜悦。但它没有尖叫,胸肋的两个洞血流如注,灵魂出窍,四肢发软,倒了下去。

两头大象的所有成年雄性都死了。

两头大象的母象和小象从梦中惊醒,跑向自己的公象,抽泣哀号。在自然界,除了人类,只有海豚和亚洲象真的会流泪。

血流成河,死者永不复生。母象万万带着一岁大的奶象扎亚站在影堆旁边。影栈的心已经停止了跳动,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也许,它还在为终于击败巴赫而激动。阎万轻轻合上了眼皮,用手指把息肉的阴影折在了鼻子上。

嘎万生前是嘉尔邦象群王英蝶最喜欢的母象,地位类似女王。它极其富有,腿如圆柱,臀如盘子,身材浑圆,颈页布满皱纹,长鼻子灵活而富有弹性。大象Zaya是影子栈和优雅爱情的结晶。

颜万的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它根本感受不到胜利的甜蜜。胜利伴随着死亡,对它来说,胜利失去了任何意义。当然,作为王力可英蝶的遗孀,她为英蝶的勇猛顽强而死感到骄傲。然而,在骄傲的同时,她又感到一种空虚无助感和一种刻骨铭心的遗憾。为了一点地盘,值得去战斗流血吗?抛下妻儿和自己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加尔邦象群和加尔邦象群是两个相邻的象群,都生活在加尔山脚下,饮用胡娜河。整体来看,加尔邦象群和加尔邦象群属于同一个印度象种,有着相同的祖先。当然,作为两个不同的社区,还是有区别的。嘉尔邦的形象色彩稍淡,灰灰的,像一面薄霜覆盖的瓷砖;加曼的形象稍微暗一点,灰紫色,灰紫色,像雷雨前的乌云。加尔邦象群生活在加尔山西麓,加尔芒象群生活在加尔山南麓,中间隔着胡娜谷。准确地说,是在胡娜山谷中部带状罂粟花丛的对面。

我不知道这是上帝的恶作剧还是自然的奇迹。竹林、灌木林和野生芭蕉林生长在这个宽阔的胡娜山谷的其他地方,但在这个中心区域,一条罂粟花带正引人注目地盛开,绵延数英里,白色、粉色和黄色的花朵随风摇曳,芳香四溢。

这是上帝画的一条彩色线。

这就成了嘉尔邦和嘉蒙两个象群的领土界限。边境上冷战不断,摩擦不断,两大象群的所有纠纷都源于这条边界线。

胡娜山谷是一片肥沃的土地,靠近水源,盛产竹笋和非常喜欢吃的野生大蕉。毫不夸张地说,这是大象最好的生存环境,是大象的风水宝地。有时,嘉尔州的大象从西边越过罂粟带,进入嘉尔莽象的领地掠夺食物;有时候,加曼象会从东边穿过罂粟带,进入加曼象的领地,偷吃美味的食物。于是,就有了咆哮和驱逐,就有了闯入者和入侵者的争执。

这场血战的起因实在微不足道。今天一大早,卡门象群中一只名叫莎拉的年轻公象潜入了卡尔邦的象群,吃下了一朵巨大的芭蕉花。加尔邦的大象哨子被发现后,对着警察怒吼,加尔邦的几头大公象在大象王英蝶的带领下,怒气冲冲地去边境批判。莎拉不知道是特别贪吃香蕉叶中间挂着的牛心形状的紫色芭蕉花,还是觉得自己年纪小,不在乎阿邦的大公象。她不仅没有及时撤回自己在罂粟带东侧的领地,还打伤了阿尔普拉德什的哨兵象。

卡尔巴拉州的大公象深感愤怒,义愤填膺地冲了过来。莎拉忍不住了,哀嚎着逃回了卡门的边境。卡门里的大象不肯罢休,追着萨拉越过边境,在一棵菩提树下将她刺死。小小的边境摩擦升级,演变成毁灭性的灾难。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加曼的母象丢下了她的小象,黑漆漆的慢慢压在罂粟带上。加尔邦的母象也扔下小象,排队迎接。

两边都是罂粟,风起云涌,剑拔弩张。

按照亚洲象的传统角色分配,在一个象群中保卫领地是公象的事。母象没有锋利的獠牙,身体比公象娇嫩得多。它们的主要职责是繁殖后代。

但是,特殊情况有特殊处理方式。

现在,大象都死了。疯狂的杀戮,巨大的悲痛,对种族灭绝的仇恨,让母象失去了理智。没有了公象,战斗的重担自然就落在了母象身上。虽然没有象牙可以戳、挑、戳、刺,但有坚实的蹄子可以练、踏、踩、踢,有长长的鼻子可以抽、劈、荡、掷,有重量级的身体可以摸、撞、挤、滚。

既然大象都死了,都快死了,我们就应该一起死。

一波接一波,展现生命的魅力。

稚嫩的大象蜷缩在罂粟带两侧的竹林和香蕉林中,抽泣着,哭泣着。对于小象来说,命运让它们陷入了绝望的境地。母象一旦在战斗中死亡,就失去了庇护,无法在危险的丛林中生存,要么病死,要么被食肉猛兽吞噬。

宛宛很担心。它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它知道如果这种杀戮继续下去,那将是灭绝,但它无法阻止雌性的野性冲动,无法扑灭它们心中燃烧的复仇的毒焰。它甚至不敢洁身自好,走出这种疯狂。大象的血已经变成了一条河,汇成了一股不可阻挡的潮流。所有的理性思考都是多余的,徒劳的。你洁身自好,你胆小懦弱;你走开,你叛逆。谁也不能逆势而行,只能被趋势不由自主地发扬光大。

疯狂,疯狂。

加尔邦和加尔邦的母象隔着罂粟带默默相对。各自捏着长鼻子,用眼神向对方投去仇恨和憎恨。这是雷雨前的寂静,这是爆发前的寂静。

局势一触即发,杀戮一触即发。

突然,大象惊恐地尖叫了一声。

Yo-o-yo-o-,小象的叫声尖锐吓人,声音颤抖,透露出生命受到威胁的巨大恐惧。

小象在加曼边的竹林里尖叫。经验丰富的母象一听,就知道这头小象正处于一种食肉猛兽的利爪和利齿之下。

母象群两边一阵骚动,尤其是阿玛曼的母象,纷纷扭头张望。

婉婉也期待起来,透过暮色,昏暗的竹林里,有很多红褐色的细长身影在上窜下跳。我的心怦怦直跳,它熟悉这个耀眼的红色邪恶的身影,它是一只豺狼!豺狼通常是狡猾而残忍的食肉动物。它们成群聚集,借助群体的力量,在森林里横行霸道。即使是虎豹之类的大型猛兽,见到也要避三分。豺的形状与狗相似,只是尾巴蓬松,嘴唇比狗尖。由于体型较小,平时要攻击这样的庞然大物并不容易,尤其是在一对锋利的象牙象面前。但此时此刻,豺狼们正在明目张胆地围攻大象。这些狡猾的豺狼一定是看到了到处都是公象的尸体,两个群落的母象正对着。他们觉得有机会,在黄昏的掩护下前来进攻。

大象不是豺狼的对手。豺狼尖叫着,会跳到倒霉的大象背上,把爪子刺进大象的* *,把它的肠子活活拉出来。

豺狼是红色疯狂和红色恐怖。

甲满母象群中一只右耳骨折半片的中年母象大叫一声,转身快步向竹林跑去。

毫无疑问,这只母象是正在受到豺狼威胁的小象的母亲。

一只母象单枪匹马冲进豺狼群中营救,无疑是杯水车薪。不仅很难救出被困的大象,甚至她自己的生命也会付诸东流。

是的,成年母象一只脚就能踩在豺狼背上,一只鼻子就能把豺狼卷上天。但是大象没有豺狼那么轻巧灵活,很难抓住用蹄子踩豺狼或者用鼻子碾压豺狼的机会。豺狼人会用声东击西的战术,派几个经验丰富的老豺狼人去对付张开耳朵的母象,其他豺狼人则加快攻击手无寸铁的小象。

按照目前的情况,对付豺狼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很多成年母象围成一个圈,头朝外,尾巴朝内,将小象护在圈里;母象巨大而粗壮的身躯组合成一道铜墙铁壁,舞动的长鼻子是不可抗拒的武器,可以斩断豺狼的嚣张气焰。

然而,加曼的其他雌性动物都没有移动。

伊万才知道,克尔芒族的母象之所以没有跟随霍尔的母象前去营救,是因为害怕一旦转身,阵地会陷入混乱,克尔芒族的母象会趁机追杀,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

金竹林里传来了母象愤怒的咆哮和豺狼肆无忌惮的尖叫。

两头大象的小象被豺狼的噪音吓得四散奔逃。

对峙的雌性正焦急地回头看。

象心大乱。

万迪知道,此时此刻,两个象群的雌性已经没有了斗志。

嘎万突然离群,斜跳出来,穿过罂粟带,直奔雅尔芒境内的竹林。

两组的雌性都惊讶地看着它。

它不能看着豺狼把大象撕成碎片。虽然正在受苦的小象不是它的孩子,也不是加尔邦象群的孩子,但它毕竟是大象,是同类。同样是母亲,也不乏母性的同情和怜悯。当无辜的大象受到伤害时,它不可能无动于衷。

与其死在同类的大火中,不如与凶残的豺狼搏斗。

它及时地过去了。聋耳母象弱小,根本不是贪婪饥饿的豺狼的对手。她只有招架和保护被豺狼的爪子在脖子和下巴下撕裂的小象的力量。前后一只老白眉豺突然跳到一只张着耳朵的母象背上,趴在象胯背上,那是象鼻够不着的角落。眼看就要用爪子捅* *了,婠婠正好赶到,嗖的一声伸出长鼻子,盘起腰,像拔钉子一样把白眉豺拔了出来。白眉豺摔断了脊背,瘫倒在地上,发出婴儿般的啼哭。他一脚踩上去,四只粗壮的象蹄疯狂地踩在豺狼身上,把白眉豺狼踩成了肉泥。

豺狼人并没有被其中一个同伴的惨死吓退,反而变得更加凶残猖狂,旋风般向大象扑去。

有着优雅而清晰耳朵的母象挡住了东西,不让豺狼靠近大象。到头来只是一头两头没象牙的母象。面对几十只凶残的豹豺,难免有疏漏。就在万迪用自己的长鼻子挡住东方豺狼的攻击时,当耳朵清晰的母象用四只粗壮的象蹄击退西方豺狼的撕咬时,一只黑鼻子的公豺狼无声无息地从南方的草丛中跳出来,张牙舞爪,扑向大象的脸。恶毒的黑鼻豺就是要把大象的眼睛弄瞎,这样以后宰杀它就方便多了。好在万迪眼疾手快,鼻子灵,于是卷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打在了龚老的黑色鼻梁上,顿时挫败了龚老救援的力度和蛮横。好险!大象的鼻子被抓伤了。

显然,如果没有援助,大象继续这样纠缠下去,很难保证能活下来。

万万朝着罂粟带的方向发出了一声悲愤的长啸。

如果你的孩子被豺狼围攻,你会不会也沉迷于同类之间的血腥厮杀而不出手相救?

这只聋耳母象也向自己的族群发出了令人心碎的呜咽。

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僵持在罂粟带两边的母象们的良心终于被唤醒,涌入竹林。

对于母象来说,种群间的仇恨是次要的,它们孩子的生命要重要得多。

两头大象的小象聚集在一起,两头大象的母象组成一个大圆圈,形成一个有血有肉的坚不可摧的堡垒。豺狼人无能为力。一只颈毛飘逸的大公豺跳上一座山脊,咆哮起来。一眨眼,豺狼钻进了树林,消失得无影无踪。

危险解除,长鼻阵自动解散。

两组雌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都有说不出的味道。大象的尸骨未寒,血海深仇尚未了结。我不知道是谁开始的。加尔邦的母象去了西部,加尔邦的母象去了小牛,象群也各归其群,形成了壁垒分明的两大阵营。

以罂粟带为界,沉浸在复仇的狂热中。

黑暗的森林里,虎豹嚎叫,狼嚎四起。到处都是公象的尸体,血腥味太浓,吸引了温德尔·迪金森的食肉猛兽。

严婉的心里感到一阵悲伤。食肉兽都张着嘴看着对方。强敌在后,为什么还要自相残杀?即使加尔邦和加尔芒的母象停止争斗,不再减员,要安全地把这20多头大象带大也不容易。

在亚洲象中,长牙的公象占优势。成年公象强壮锋利的獠牙象征着力量和威严,令食肉动物闻风丧胆,也是母象和幼象赖以生存的精神支柱。如果一个象群失去了成年公象,就会失去凝聚力,变得支离破碎。母象带着幼象分道扬镳,有的去了其他象群成为奴隶,更多的时候是独自在世界各地流浪,被饥饿的虎豹吞噬。

悲惨的命运等待着所有的女性。

如果再次发生冲突,加尔邦和加尔芒这两个象群的雌性就会无谓地死去,象群生存的希望就更加渺茫。

你有权毁掉自己的生活,但你要永远珍惜自己骨肉的生命!

我不知道万茂哪里来的这么多勇气。突然,它伸出长长的鼻子,在鼻尖裹了一束罂粟花,连根拔起,扔到远处的山角落里,拔了一束又拔了一束。罂粟虽然色彩艳丽,娇嫩,但有毒。都是这罂粟惹的祸。没有这条分界线,就不会有摩擦和斗争,就不会有那么多孤儿寡母。

双方的雌性都措手不及。曾几何时,这条罂粟带是神圣的,树枝上挂着大象的体毛,泥土里散发着大象的尿骚味;如果大象还活着,它们绝不会放过这种破坏边境的反叛行为。

不管怎样,我一朵一朵地拔掉了罂粟。再也不会有这该死的边境,再也不会有残酷的战争!

在凝视了大象一会儿后,大象也走出了队列,学会了优雅,连根拔起一簇簇罂粟。

这只耳朵清晰的母象名叫爱丽丝,也是安尔芒母象群中的显赫人物。她是丈夫的爱妻,和巴赫一样。她丰满结实,一身乌黑发亮的皮毛,像蟒蛇一样的鼻管,耷拉着的鼻子,十分迷人。她在安尔芒的母象中享有很高的威望,有一定的号召力。

万迪和爱丽丝并肩摘罂粟花,这是对雌象的无声呐喊:

请为可爱的小象既往不咎!

过了一会儿,雌象们陆续走进花带,参与到拔罂粟的行动中。

对他们来说,这是最明智的选择。每只母象都很清楚,如果继续战斗,她就是在把自己的宝宝推进火坑。

保护年幼子女的强烈母性本能促使他们拔掉象征杀戮和流血的罂粟带。

不一会儿,罂粟带被拉得干干净净,有形的边界被抹平了。

两个象群的母象和小象的界限也被打乱,挤在一起。许多雌性用困惑的眼神看着对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突然,森林里有一只咆哮的老虎。月光下,在树影中,一只华丽的老虎正在接近大象。老虎的目的非常明显。就是贪图小象肥嫩的肉和温热的血。

我们做什么呢我们做什么呢

突然,爱丽丝慢慢走到高文面前,抬起长长的鼻子,用悠扬的声音叫了一声,扭动着鼻管,像梳子一样梳理着高文背上的头发。这是一种独特的礼仪,表现出顺从和服从,是对尊者的一种尊重。一般情况下,这种礼仪是在新象王登基时使用,以示臣服。

在强大的外部压力下,同类之间的斗争应该被搁置。显然,在克尔邦或克尔芒,只剩下少数孤儿和寡妇。要安全的活着,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把剩下的两个群体合并成一个,就像刚才对付肮脏的豺狼一样,团结一心,这样才能有效的增加象群的生存概率。

一个群体必须要有一个大师,一个灵魂,一个精神支柱,一个被所有人敬仰和信服的领袖!

此时此刻,无论是嘉尔州还是嘉尔芒都没有带象牙的成年公象,只好打破常规,选择一只母象来领导新的象群。

万万在复仇的烈焰中保持冷静;宛宛大义凛然地冲向肆虐的豺狼;艾万率先拔毒罂粟带。非常时期,需要选一个领导。

如果没有艾万,加尔邦和加尔芒两地的母象早就在疯狂的自相残杀中被杀了,小象也难逃被虎豹豺狼屠杀的命运。

爱丽丝用鼻尖虔诚地刷着背毛,节奏清晰,动作紧凑,毫不掩饰地表达着内心的愿望。

加尔邦的母象和小象欣然遵从爱丽丝的服从礼仪。

安尔芒的母象们犹豫地看着神秘恐怖的老虎出没的森林,看着正在努力梳理背毛的爱丽丝。最后,他们依次上前,用鼻子蹭她,以示崇拜。

在一个非常特殊的情况下,两个不* * *戴天的象群合二为一,组成了一个新的象群,万万成为了新象群的首领。按照传统的称谓,叫象王。然而,象王通常由男性担任。或许是时候找一个新的尊称了,那就是象妈妈。

大象妈妈,多么甜美的名字,道德与权威的成功嫁接。

迪万抬起她的长鼻子,紧紧地缠绕着爱丽丝的长鼻子,举向天空。它向所有的母鲸和幼鲸表明,爱丽丝是它最好的助手和最理想的伴侣。

然后,随着一声长啸,万迪率先向大黑山走去。新来的大象在黑暗中艰难前行。当她成为大象妈妈后,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大象带离胡娜山谷。这里躺着公象的尸体,浓烈的血腥味,不堪回首的回忆,刻骨铭心的噩梦,太多悲惨的回忆。我不能再呆在这里了,至少,我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

艾万领着新象群穿过深林小路,背上感觉沉甸甸的,像扛着一座大山。

一个有芭蕉林,竹林,草和水的好地方早就被拥有了,还有其他大象生活在那里。加尔邦和加尔芒合并形成的新象虽然嘴多,但都是没有象牙的母象和未成年象,不可能赶走其他象。虽然世界看起来很大,但是真的很难再找到适合自己生活的土地了。

颜万只好带领新象来到大黑山的古河道,开辟自己的新领地。这里没有其他大象的迹象。

加尔邦和加尔芒两个象群的残余合并成新的集体后,大象数量众多,安全系数大大增加。雌象很快就非常熟练地练习防御战术,一旦有任何异常,它们就自动形成一个圆圈,守护在中心的象群。这一招非常有效,屡试不爽。这座山原本是云豹的巢穴,饥饿的豹子经常围着大象转悠,别有用心。但由于雌豹昼夜轮流监视,勤于防范,所以从未让云豹有机可乘。

万万的统治技巧和公象王有天壤之别。公象王靠实力征服威慑,万万靠爱情赢得众象的支持和喜爱。走在危险的林间小道上,它总是走在最前面,为大象队伍开道。睡觉时,它总是站在圈外最容易受冷风侵袭的位置。它知道自己是在生存压力下勉强合成的群体,对人口问题非常敏感,甚至到了神经质的地步。如果在这个问题上稍有闪失,本已脆弱的财团马上分崩离析,再次成为两个致命的共同体。它努力做到公平,一碗水是平的。

有一次,嘉尔州一只名叫苏珊的老象瞎了,或者粗心大意了。她在一条小溪边喝水时,踩在一块长满青苔的巨石上滑了一跤,正好压在加尔芒一只名叫辛格的小象身上,弄伤了辛格的腿。按照大象的传统习惯,这种过错应该受到惩罚。万迪毫不犹豫地当众给了老象苏珊一个鼻子。树干是世界上最有力的鞭子,让苏珊像陀螺一样旋转。不管是嘉尔邦还是嘉尔邦的大象,都照顾得很好,无论亲人还是朋友。有一次,一只叫迎迎的母象在嘉满产下一胎,她等了迎迎两天两夜。最后,她把象鼻勾在脖子上,把宝宝从妈妈的肚子里安全地带到了阳光灿烂的世界。

或许是因为目睹公象前所未有的激烈血战受到强烈刺激,或许是因为被豺狼咬伤影响了内分泌的正常功能,少了一块耳朵的母象爱丽丝在断奶前突然回奶。四个原本丰满的* *一天天皱缩,就像被晒伤的野葫芦。爱丽丝的大象,也就是度过余生的小象玛哈,还不到一岁;大象是最大的陆地哺乳动物,也是哺乳时间最长的动物,类似于生活在海里的蓝鲸。小的要吃奶到半岁到两岁,过早断奶必然影响身心发育。母象的* *是小象生命的源泉。现在,生命之泉已经干涸,而铪马哈蒂尔是如此的饥饿,以至于她一直拱进爱丽丝的怀里。爱丽丝躺在一块被太阳加热的石头上,不停地摩擦,希望通过按摩促进乳汁分泌。可惜她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还是没有奶水。

仅仅两天,大象摩诃就像干旱中的幼苗一样枯萎了。

那天早上,玛哈又一次强行投入爱丽丝的怀抱,无法吸到奶水,尖叫着,撕咬着。爱丽丝剥下一颗嫩香蕉心喂给摩诃,摩诃勉强嚼了半根,摇摇头,又喊了一声。

毕竟牛奶比香蕉心好吃营养多了。

爱丽丝的脸上写满了内疚和沮丧,她很无助。

万万走过去,用他的长鼻子把摩诃勾到怀里,摇了摇。来吧,儿子,尝一口我的牛奶。我希望你越来越强。

大象当摩诃奶妈,很不一般。大象可以说是繁殖力最低的动物。鱼一次能产几千个卵,猪、羊、鹿、狗、兔一次至少有三五只幼仔,人也有双胞胎甚至四胞胎,但大象每次总是只有一只小象。大象的这种低繁殖力与乳汁分泌不足有直接关系。不管母象有多健康,乳汁只够喂一头小象。大象的饭量惊人,吃喝得一塌糊涂。几乎每顿饭,她都要把四只雌性吸空。

有钱人大方,穷人只能小气。

所以作为一个社会总体来说,是没有奶妈这个角色的。如果任何一头母象突然死亡,或者因为某种特殊原因无法产奶,那就惨了。如果她到处都得不到奶水,就只能靠树叶或植物块茎维持生命,必然会因营养不良而死亡或长得瘦弱无能。

雍容大度,大悲心可与菩萨相提并论。

摩诃只吸了两口* *就露出迷人的笑容。突然,扎雅跑了过来,欧欧哭喊着,想把摩诃赶走。对于Zaya来说,婀娜多姿的奶是它的专利,一直属于它。其他大象怎么分享!

Zaya还小,不懂世间很多事,但自私和嫉妒都是自学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自私和嫉妒是人生的一种本能。

迪万温柔而坚定地用她的长鼻子拦住了扎亚。宝贝,妈妈要委屈你了。从现在开始,这甜奶要分一半给摩诃。

Zaya吵吵闹闹,在地上打滚,发脾气,耍流氓。万万没有妥协,没有屈服,坚持母乳喂养玛哈。

它不再是普通的母象,它是新象群的母象,它有责任让每一只小象健康成长。

爱丽丝静静地站着,眼里闪着泪光。

虽然艾婉没有锋利的象牙,没有强健的体魄,也没有拔山倒海、令世人愤怒的勇气和蛮力,但她却赢得了包括母象在内的所有大象的信任,在极短的时间内有效地统治了新象群。

然而,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

最严重的问题是生活环境太差。

大黑山古河道虽然不存在领土归属问题,但土壤贫瘠,植被稀疏,仅有少量野生芭蕉林和竹林。大象体型巨大,自然食量很大。大大小小四十头大象,每天张嘴四十个吃。短短两个多月,附近的野生芭蕉和竹叶几乎被吃光,就连大象平时不爱吃的画眉、知蜂草和香椿叶也大多被一扫而光。吃饭的问题是个大问题。食物一天比一天匮乏,大象的心在浮动,成为不稳定因素。古河道里全是石头,但石头不能当饭吃。另外,这里海拔高,白天阳光好,晚上山风吹来,寒意刺骨;像热带动物一样,不耐寒,不悲惨。它真的进入了荒地,饥寒交迫。母象一般都很瘦,因为缺少食物,奶水少,小象都很瘦。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其实在这一点上,大象与人和鸟是有共通之处的,也是不能免俗的。大象也为食物而死。

这两天经常有胆大的母象三三两两结成团伙,跑到古河上游人类种植的玉米地,以尚未成熟的青玉米为食。对于大象来说,偷吃人类种植的农作物,无疑是饮鸩止渴。愤怒的人类可能会挖一个大象陷阱,用草皮紧紧盖住,在草皮上压几个鞋印。就算他们长了个头,也不能说实话。难免会掉进陷阱,被送到动物园,被关在铁笼子里,让喜欢幸灾乐祸的人类戳来戳去。或者老奸巨滑,用半片糯米和一碗荞麦面困住大象的心,驮着货物上山,到老林里运木材,做繁重的苦力。大象永远打不过人。

回到胡娜山谷的那天,高文觉得好像有十五个水桶在打水。虽然辛辛苦苦清理了半个月的大象遗骸,虽然一切都已成为过去,但毕竟是回到了大象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上。毕竟,那场毁灭性的仇杀并不是一场遥远的噩梦。留在地球上的痕迹可以抹去,刻在灵魂上的烙印可以抹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