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对你的影响。
关键词:新制度经济学发展经济学制度经济学,其思想渊源是19世纪的德国历史学派,是19世纪20年代初作为一个学派而产生的。它产生后经历了三个阶段:19年底到20世纪30年代,以范布伦、康芒斯、米切尔为代表的旧制度经济学时期;20世纪30-40年代,从旧制度经济学向以伯利、Means和加尔布雷斯为代表的新制度经济学过渡的时期;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以科斯、诺斯和威廉姆森为代表的新制度经济学时期。[1](p.3)对发展经济学影响最大的是第三阶段的新制度经济学思想和分析方法。
本文将分为三个层次。第一个层面介绍了发展经济学的困境和制度分析的兴起。第二个层面阐述了引入制度分析后发展经济学的完善。第三层次从制度分析方法的缺陷看发展经济学的未来发展。
一,发展经济学的困境和制度分析方法的兴起
随着二战后一批殖民地国家的独立,发展经济学应运而生。发展经济学自诞生以来就与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发展实践密切相关,其对发展中国家现实的解释力及其政策主张的实践效果将直接决定这门学科的发展命运。20世纪40年代末至70年代初,结构主义从发展中国家的“结构刚性”出发,提出了“资本化、计划化、工业化”和“三位一体”(拉合尔的话)的“国家控制教条”。虽然一些国家由于政策的实施经历了最初的短期增长,但广大发展中国家最终陷入了农业停滞、工业萧条、寻租、二元结构二次分化和经济发展疲软的后果。
而且,结构主义在基于发展中国家特殊国情向宏观理论方向发展的同时,其理论基础仍在传统的西方主流经济学中,自觉不自觉地以发达国家的发展经验为参照提出自己的思想和政策主张。总之,对发展中国家现实的研究不是在微观层面进行的,结构主义最终导致发展经济学微观与宏观的不协调,影响其整体的一致性和完善性。理论建构和政策实践的双重缺陷最终使得以结构主义为主导的发展经济学逐渐失去发展动力。
在对结构主义的猛烈抨击中出现的新古典主义,认为发展中国家的人会像发达国家的人一样,在既定制度、零交易成本、完全信息的严格假设下,对价格机制做出灵活反应。只要发展中国家充分发挥“看不见的手”的作用,经济发展就会自动实现。既然“价格-市场”机制可以同时解决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问题,就不需要独立的发展经济学。在新古典主义“单一经济学”(在哈伯勒)的冲击下,发展经济学面临“走向死亡”的危险。
事实上,正如尼古拉斯·阿尔迪托-巴莱塔(Nicholas Ardito-Baleta)所指出的,“过去,经济学家无法完全解释经济增长的关键原因是,第四个因素——制度——被忽视了。”[2](p.2)无论是结构主义还是新古典主义,它们* * *相同的缺陷是都忽视了制度在经济发展中所起的决定性作用,没有看到发展中国家存在制度缺陷,这不仅损害了经济效率,也使经济不可能持续发展。
早期,一些经济学家意识到制度在经济发展中的重要作用。比如刘易斯在分析经济增长的源泉时指出,技术进步是表层原因,而土地制度、产权制度、专利制度激发的技术创新热情才是更深层的因素。他对二元结构的分析清楚地解释了发展中国家各方面经济制度的不平衡。缪尔达讨论了许多发展中国家流转的累积因果效应,揭示了其制度根源,提出只有创新农村土地制度,才能摆脱恶性循环,走向良性循环。库兹涅茨对大量低收入国家的历史统计和罗斯托对“传统社会”的分析也反映了政治结构、法律制度和社会文化融合的特点,指出制度缺陷是发展中国家经济落后的根本原因。但在这些学者眼里,制度是一个很难严格分析的范畴。他们只是描述和列举了大量的现象,而没有在机构研究中形成体系。[3](第362页)激进学派的发展经济学家也注意到了制度因素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发展的影响,但更多的是从阶级的角度出发。
制度分析方法真正对发展经济学产生重大影响是在20世纪80年代以后。一批学者,如V·奥斯特罗姆、D·菲尼、H·皮希特等。,用科斯和诺斯开创的新制度经济学分析方法,挑战了用资源、技术和人的偏好解释经济增长的传统经济学思想,为发展经济学提供了新的视角。在短短的十几年间,新制度经济学的分析方法引起了发展经济学家的极大关注,制度内经济发展理论成为发展经济学的流行观点。[4](p.41)第二,新制度经济学的引入给发展经济学带来了新的变化。
1,在方法论上
首先,新制度经济学在研究方法上对传统发展经济学影响很大。在对新制度经济学创始人科斯论文的详细考察中,发现“其研究方法有三个突出特点:一是只研究现实的经济现象,不仅研究现实中出现的具体案例,而且模型的假设也要符合现实;二是注重基于案例的小样本研究,重视归纳,但不排除演绎;三是从边际入手。”[5]诺斯还强调:“历史很重要。.....因为现在和未来通过一个社会的延续与过去联系在一起。今天和明天的选择是由过去决定的,而过去只有被视为一个制度演进的过程才能被理解。”[6](P.2)这对后来用新制度分析方法研究发展问题的学者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奥斯特罗姆、菲尼、皮切特等人对“使用启发式研究”的推崇与科斯和诺斯一脉相承。他们期望“将使用启发式研究来阐述选择-行动的情况以及这些情况的内在约束和刺激”,而传统的经济发展理论,尤其是新古典主义理论,“有被过度一般化的危险”...通过详细解释启发式研究如何在正确的时间将变量置于特定的环境中,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这种情况。”在真实案例研究的基础上,制度分析可以让我们“穿透”社会事实,而不是远离它们去解释发展问题。同时,通过“跨文化启发式研究”积累了大量案例,“对不同社会和文明的内在行动倾向的认识水平应该是生成的”。[2](第351-353页)
事实上,不同国家发展绩效的差异并不能用正式制度安排来有效解释,非正式制度安排在很多情况下会对发展绩效产生更大的影响。新制度经济学案例研究方法的采用,源于其对不同空气系统的复杂性和多样性以及发展中国家经济发展初始条件的巨大异质性和特殊性的深刻洞察。新古典主义的约束根本不足以表达这种复杂性。传统发展经济学在偏好成立的假设下,排除了文化、意识形态等对经济发展有深远影响的制度因素。从这个意义上说,新制度经济学既克服了新古典经济学的过度简单化倾向,又克服了其将经济理论置于抽象时空的历史虚无主义。
早期的发展经济学家,如赫希曼和穆尔,也对一些发展中国家的情况进行过案例研究,但由于他们主要从总体上把握相关变量,充其量只是粗略的描述和分析。新制度经济学主张方法论个人主义,认为“对社会单位的分析必须从具体成员的地位和行动入手”,“社会”、“人民”、“企业”或“政党”不再被认为是一个像个人一样行事的集体”。[7](p . 4)V·奥斯特罗姆、D·菲尼、H·皮切特等学者也明确指出,“在采用这种(启发式研究)方法时,我们不必设想人类经验的世界需要概念化为国家和社会、市场和经济集团,或者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相反,我们可以想象交换关系存在于所有的社会,市场可以有不同的特征,在行动情境中的角色既面临约束,也面临机遇。约束和机会的存在取决于各种结构环境构成的要素。”[2]( p.351)关注特定环境中的个体行为,可能为新制度经济学的理论建立坚实的微观基础,克服结构主义微观基础建构薄弱和新古典主义过度抽象的缺陷。
以科斯为代表的新制度经济学虽然在引入制度作为分析对象的前提下,基本保留了新古典方法的“核心”,但与新古典主义具有相同的静态和相对静态的分析特征。而以诺斯和沃格尔为代表的新经济史学派,通过对制度变迁和经济发展史的考察,更具活力。它避免了新古典方法用静态方法分析发展的动态问题的困境。
2.论发展的决定性因素。
反贫困从讨论制约发展的因素开始。因此,寻找发展的决定因素一直是发展经济学的核心内容之一。20世纪50-60年代的发展经济学家根据哈罗德-托马斯模型和罗斯托的“起飞理论”,认为对于发展中国家来说,资本形成是经济发展的制约和决定因素,形成了过分强调资本形成在经济发展中的作用和地位的“唯资本论”。根据这一理论,发展中国家贫困的根源在于资本的稀缺。诺克斯的贫困恶性循环理论和纳尔逊的低水平均衡陷阱理论进一步论证了资本短缺与发展停滞之间的恶性互动。
然而,《资本主义》忽略了一个事实,即发展中国家在资本短缺的同时,普遍存在着资本的低效配置和浪费现象。正如麦金农所指出的,“在某些部门受到供应瓶颈限制的所谓资本不足的经济中,通常存在过剩和未充分利用的工厂和设备。”新制度经济学指出,“土地、劳动和资本只有在制度中才能发挥作用。”系统至关重要。”[2]( p.122)这充分说明,资本短缺不是阻碍发展中国家发展的根本原因,而是不发达的结果。阻碍发展的是发展中国家普遍存在的制度缺陷。寻租在许多落后国家普遍存在,不仅使生产经营者提高经济效率的动力消失,而且使整个经济的大量资源耗费在寻租活动上,通过贿赂和宗派活动增加经济活动的交易成本。这些方面无疑大大削弱了国民经济的内功,难以形成经济发展急需的投资或严重扭曲投资方向和结构。
以猛烈抨击国家控制教条开始的新古典主义认为,发展中国家存在严重的“政府失灵”,应该为经济表现不佳负责的是“看得见的脚”对“看不见的手”的践踏。只要政府放弃对经济的过度干预,让经济系统“得到合适的价格”,市场机制就会自动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静态的优化最终会转化为高效的动态经济发展。作为新制度经济学的基础,科斯定理告诉我们,交易是市场的前提。在交易成本为正的现实世界中,没有适当的制度,任何有意义的市场经济都是不可能的。奥尔森还明确指出,繁荣的市场经济最重要的是那些能够保护个人权利的制度。没有这些制度,没有人会积极储蓄和投资。在《西方世界的崛起》一书中,诺斯指出,高效的组织是经济增长的关键;也是西方世界崛起的原因。因为制度为人类互动提供了一个框架,它们建立了一种合作和竞争的关系,这种关系构成了一个社会,或者说是一种经济秩序。
3.关于发展政策。
结构主义认为发展中国家存在结构刚性和资本短缺的自然观点,是利用国家的力量扭曲资源价格进行资本积累,在国民经济各部门组织均衡的或选择性的大规模投资,以走出贫困陷阱。新古典主义认为,只要政府“放开一切,私有化一切,然后置身事外”,经济自然可以发展。根据新制度经济学,促进经济发展最重要的政策是建立有效的制度体系。因为(1)制度通过确定明确的规则,增加了资源的可获得性,提高了信息的透明度,从而减少了经济活动的不确定性和风险,降低了交易成本,从而促进了市场的更好运行;(2)通过明确界定产权,制度使私人收益率接近社会收益率,鼓励创新和企业家的出现,为经济发展提供持续动力;(3)制度通过确立社会活动的基本规则,扩大了人类在经济、政治、法律、文化等领域的选择机会,从而进一步丰富了发展的内涵。
一个特定系统的出现取决于它的需求和供给。d .菲尼认为,“对制度安排变革的需求基本上源于这样一种认识,即既然现有的安排不能获得潜在的利益,行动者就意识到通过改变现有的安排,他们可以获得在原有制度下无法获得的潜在利益。”而“制度变迁的供给取决于政治秩序所提供的新安排的能力和意愿。”[2]( p138)弗农·拉坦进一步阐明了经济增长与制度变迁的互动关系:一方面,经济增长产生潜在的增长利润,这是制度变迁的需求;另一方面,经济增长也促进了社会科学和组织行为的知识进步,这构成了制度变迁的供给侧。这两个方面的结合导致了诱致性制度变迁。可见,拉坦式的制度变迁完全是一种市场行为。鉴于制度的公共物品特征,林毅夫认为,如果诱致性制度变迁是新制度安排的唯一来源,那么一个社会的制度安排供给将小于社会最优。因此,政府有必要进行强制性的制度变迁。然而,公共选择理论和“诺斯悖论”向我们表明,一方面,政府可能通过安排一种激励制度来刺激经济增长,但另一方面,由于统治者的偏好、意识形态的僵化、官僚主义等因素,政府可能会维持低效率的制度安排。有鉴于此,新制度经济学认为,在促进发展方面,制度的建立和完善比什么都重要。有效率的制度安排的出现有赖于政府与社会的互动,尤其是对政府的严格限制,即建立一个受限制的政府。从这个意义上说,新制度经济学打破了结构主义“政府万能”和新古典主义“市场万能”的幻想,为发展经济学的政策研究和取向提供了更为现实的视角。
总之,无论是在方法论上,还是在理论本身所涵盖的内容上,新制度经济学都吸收了结构主义和新古典主义的诸多积极因素,并在自己的框架内进行了启发性的整合,并在此基础上有所深化,充分体现了发展经济学微观实证主义和内部流派融合的发展趋势。从这个意义上说,新制度分析方法在经济发展理论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这可能是发展经济学复兴的真正道路。第三,发展经济学中制度分析方法的挑战和未来趋势
在不到二十年的时间里,新制度经济学对发展经济学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在使研究经济发展理论的学者刮目相看的同时,由于它还处于成长阶段,也存在许多不足。不可否认,制度是一个涉及面广、极其丰富复杂的范畴,对它的分析早已超越了主流经济学的传统研究领域。相应地,关于制度经济学和发展经济学结合的文献仍然是复杂而杂乱的。不仅系统、交易成本等核心概念没有统一定义,而且缺乏公认的严密逻辑体系,建模也不够。目前,逻辑实证主义仍然是检验经济理论不可或缺的主流方法。其主要概念的可测量性差、数据获取困难也严重阻碍了对制度与经济发展关系的更准确、更深入的研究及其在政策研究领域的量化应用。对于发展经济学来说,整合制度经济学需要做大量的工作,比如概念梳理、框架构建、建模等。
同时,严格意义上来说,攻击新古典主义的是“没有体系”分析的制度主义,其本身对体系的内化也是不完全的。比如,张五常在充分利用交易成本分析契约安排的选择时,把立法机关的法律实施水平看得理所当然;奥斯特罗姆等人也将发展中国家的宪法制度作为外生变量进行分析。而且,市场本身也是一个系统。但是,新制度经济学并没有从理论上解释市场为什么会产生。科斯只研究了市场存在条件下的企业起源;威廉姆森也将“市场存在”假设作为其分析的初始条件。从20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大量发展中国家迫切需要一种从计划到市场的市场培育理论。面对这种情况,机构分析至今没有提供一个满意的答案。对于上述问题,以杨小凯为代表的新兴古典经济学做出了一些探索性的贡献。
正如奥斯特罗姆所承认的,另一个重大挑战是“如何理解人类社会秩序的性质和建立”。因为“它要求学者和相关专业人员选择使他们能够探索不同人类社会中其他人的制度安排。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经常陷入不当的文化种族中心主义...与生活在不发达社会的人相比,生活在发达社会的人往往表现出强烈的优越感,如果不是傲慢的话……”[2](第334-335页)比如在代表作《关于制度分析与发展的反思》中就非常明显,这是新制度经济学和发展经济学很好的结合。v·奥斯特罗姆等人也或多或少认为,只有在西方式的政治制度和市场制度下,经济才能持续发展。对于未来制度经济学和发展经济学的结合,如果不能真正从发展中国家的实际出发,考察这些国家的经济和非经济因素对制度安排的要求和影响,将是遥远的。
20世纪80年代兴起的新制度主义分析方法对发展经济学产生了重大而深远的影响。正如阿罗所说,“新制度经济学运动”主要不局限于对经济学的传统问题给出答案。相反,他还回答了一个新的问题,即为什么经济体系是以这种方式而不是那种方式出现的;它与经济史的结合带来了比传统理论更尖锐的对“原始经济”的分析。诺斯还说:“我们对该系统的认真研究只是一个开始。这项研究的前景是光明的。对于所有这些问题,我们可能永远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但我们可以做得更好。”[3](第362页)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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