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的故事散文
也许,由于当时人口稀少,山野在父亲年轻时还有柴火可以砍,但在我们年轻时,由于农耕文化的泛滥,到处开荒,山野不仅没有柴火可以砍,而且也很少有茅草屋可以烧柴,所以柴火成了困扰人们生活的最大问题之一。都说山靠山,但在我们这也差不多。那些不能耕种的山几乎全是岩石,几乎没有土壤覆盖。再加上气候是十年九旱,所以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没有树,没有茅草。于是农作物的秸秆成了柴火的主力,但这些东西毕竟有限,人们不得不想尽办法寻找做饭取暖的柴火来源。
到了春天,麦茬(当地口音读作扎子,所谓麦茬就是玉米秸秆埋在地下的部分)成了农民获取柴火的重要途径。去年秋天,成熟的玉米秆被一行行地砍下,然后用大车运回家当柴火。剩下的玉米茬暴露在黑漆漆的地表上,像是古阵中任人摆布的士兵,排列得非常整齐有序,等待着黑土地上的秋冬。第二年,春天回到地球后,冰融化了,土地完全变软了,田野里满是正在锄草的人。
想起来,这种灭茬的程序很简单,就是一把鹤嘴锄,双手一挥,用土和树根把茬子刨开,然后用鹤嘴锄的背面把树根上的沙子敲掉。但是,简单的重复往往会让人觉得无趣。而且土地经历了秋冬,变得又硬又硬。不花一点力气,鹤嘴锄也不会买,茬子也不会自己跑出来,更别说风沙袭人晒得多难受了。然而,努力就是努力。忙碌了一天后,回头看身后一堆堆如小山般的茬子,即使汗流浃背,即使腰酸背痛,内心依然会沉浸在收获的喜悦中。这些工作大多是老弱病残的专利。大人太忙,不能下地干活,哪有时间挖茬?而我们学生成了挖茬的主力军。只要是休息日,我们放下书包就要背着镐头跑到田间去...
夏天几乎无处可寻柴源,用的柴火都是以前攒的。东北农村的院子里,家家都有柴堆。下面几层铺着玉米秸,上面盖着茅草,顶部尖尖的,上面压着绑石头的绳子,风跑不掉,雨也浇不透。然而,一些大家庭有两个并排的堆栈,一个是玉米秸秆,一个是茅草。一个家庭是否勤俭小康,看门口的柴火垛就能略知一二。那些生活邋遢的人,往往堆得乱七八糟,烧了一半,牲畜也毁了一半。夏天和秋天,做饭成了问题。夏末秋初,常有阴天。有时候好像天上有个洞,三四天都没停过雨。这个时候一定要保护好柴火,不然就没有熟饭吃了。如果实在没有干的柴火,一定要充分利用炉子的余温,把被雨水浸湿的柴火烘干,但是一定要记得把灰烬清理干净,否则灰烬中的残火会把本来很难烘干的柴火点燃,下次做饭就没有柴火了。
立秋后,气候变得干燥,植物体内的水分会逐渐减少。这时候把草割了,在太阳下晒几天,那就可以用来做饭了。割草一般有两个工具,一个是镰刀,一个是螺丝刀。镰刀一般适合在狭窄的区域使用,但是工作效率比较低,容易腰酸背痛。使用螺丝刀是完全不同的。镘刀的刀刃很长,大约是镰刀的两倍,刀柄是两三米长的木棍。使用镘刀时,不需要弯腰,长柄到腰,双手一前一后握住手柄,刀刃紧贴草根。手一挥,草就整齐的一片片落下来,效率比镰刀高很多倍,而且如果熟练使用泥铲。还有刀割草的刷刷声让人觉得好甜;当你忙碌了一段时间后回头看,割下的草一排排的排列着,草留下的茬子仿佛被刨成了寸板,那么整齐干净,劳动和收获的喜悦会立刻从心底跃上眉梢。而东北农村人多地少,除了耕种庄稼,能长草的空地很少。所以这些草原成了人们的抢手货,人们为了争夺草原经常发生冲突。有一年,父亲利用休息时间,用铲子打了一些草。当他赶着马车去运送晒干后的东西时,发现自己辛苦了很久的战利品不见了。他的急性子父亲立刻勃然大怒,骂小偷缺德,顺着小偷留下的线索追查...结果,这个业余福尔摩斯真的有两只手,正好坐在第三队刘家的柴堆里。面对一堆赃物和一路留下的茅草,刘的家人只好赔礼道歉。最后经过调整,他家答应秋天赔一车稻草。
当地里的庄稼被清理干净后,冬天就会如期而至。这时,大部分劳动力都集中在院子里给植物脱粒。),少量青壮年劳动力转战战场,上山拾柴。抱柴火是一项非常辛苦的工作,从初冬一直持续到第二年初春。
持柴的工具是钢丝制成的耙子,一般从18到22齿不等。上面固定着一根长长的木杆,末端有一块弯曲的木板遮住肩膀,木杆上挂着一个筐帘,用来装茅草。
抱柴火的地方一般都在山坡上。虽然地势险峻,攀爬费力,但茅草密度大,质量好,热量高,比电子更耐用。
我们附近的山坡光秃秃的。说寸草不生也不为过,可抱的柴火很少,只好长途奔袭到三五十里外的山野。三五十里,在交通发达的今天真的不是问题,但是别忘了那时候是马车,时速大概是15里。为了那天能回来,我不得不起早贪黑。记得我上中学的时候,每个周末或者寒假都参加抱柴队。其实肩膀还不成熟,身材也不够长,但那时候农村就是这样。我不得不从小就学会工作。那是一个很困的年代。半夜两三点,我妈很不情愿地把我从甜蜜的梦里叫醒。我勉强起床,匆匆洗了把脸坐在桌边开始吃早饭。那一刻,谁都没有食欲,但为了有力气干活,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吃东西。你知道,这顿早餐至少要吃十个小时。吃完早饭,我背着十多斤的耙子,摸黑向生产队走去。
黎明前的天空是最黑暗的,闪了一夜的星星此刻看似疲惫,却也很无奈的眨眨眼睛。此时天气也是最冷的,嗖嗖的西北风吹得人直打颤。这时,我们七八个人冒着严寒,坐上马车,向远处的山野跑去。那时候的棉衣很简单。稍微好一点的,就是棉袄外面套了一件旧羊皮大衣,大部分已经破损了封面,露出了亮晶晶的胡茬。裘皮大衣的扣子大多散落一地,腰间随意系着一根绳子或布带。头上戴着一顶长毛狗皮帽,脚下是一双橡胶棉团草。强盗的整个形象是一样的。就这样,在那个寒冷的早晨,一件戏服抵挡不了多久,走了一小段路,我就开始发抖了。为了御寒,每当车辆爬坡速度慢下来,我们就跳下车,跟在后面慢跑热身。
太阳出来之前,东方的天空刚刚泛红的时候,我们已经接近目的地了。我们被有经验的司机找了一个杂草相对茂盛的地方,停下车,开始了抱柴的工作。抱柴不仅是一项体力活动,也是一项技术活动。眼光不好就不会选地方。用耙子跑的路比别人多。即使你累得汗流浃背,棉袄湿透,篮子和窗帘总是难以装满。相反,那些经验丰富、眼光好的人,可能跑不快。只要选对地方,很快就能装下一篮窗帘..下午两三点,我们休息一下吧。这种装载的技术含量也不低。要把车摆成四角八边形,外形美观,所有茅草要连成一体,用绳子绑牢。否则会半路散架,反而变成头重脚轻,偏向一边,容易翻车。按理说,返程是每个人一天中最滋润的时候。马车装满了一天辛苦工作的成果。大家或坐或躺在茅草堆里,打个盹或聊聊天,心情轻松愉快。但那时候总担心翻车,眼睛时不时往路上瞄,一只手一直没离开绑草的绳子。而那些老会员是用来翻车的。对他们来说,不翻车不是好的态度。他们经常在河边袖手旁观,怎么能不湿鞋呢?况且当时的路都是自然路,山高路陡,很多山路都是向一边倾斜的。如果你不小心,人们会翻车。然后大家都起来,配合着把车抬直,然后爬上车继续赶路。事实上,为了装载更多的柴火,马车是用宽杆建造的。即使翻倒,稍微倾斜就会有杆子撑起,翻上天的情况几乎不会发生。只要不摔个头破血流,不被耙子叉到,问题不大。我的担心几乎是多余的。
晚上,我们回到了村子。虽然这时候我们饿了,力气也成了强弩之末,但还是要咬着牙把茅草从车上卸下来,整齐地放在垛上,才能收工。
一天早上,天很冷,大家无论穿多少都冻得瑟瑟发抖。当马车开始爬上一个大斜坡时,每个人都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去追着它取暖。跑了一半热身,调皮的天性又恢复了。我拿着前杆,左右推,测试铁马的力量。谁能想到,我这边的车轮突然碾过一块石头,架杆一下子把我提离了地面。我毫无防备,没抓住架杆,然后身体就倒在了地上,车轮正好压在我大腿上。那一刻,我心里有个想法——完了,我的腿肯定要断了...马车经过后,人太多的厨子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喊道:“走两步!走两步……”我休克的时候好像一点都不疼。走了几步之后,我觉得真的很庆幸。好像腿脚没受伤。这时大家说:“别坐公交车了,跟在后面跑就行了,不然会被撞伤的。”我从小就是个听话的孩子,这种情况我没有经验。当然要做,所以我只是跑完了剩下的十几里山路。奇怪的是,那天我抱的柴火是全车最多的。在回家的路上,我再三要求车上的人不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我爸爸,但是车司机王先生还是没管住自己的嘴。当他把车开进队部大院时,他向我父亲讲述了今天的危险经历。饭桌上,不耐烦的父亲把我臭骂了一顿。
我们抱柴火的季节最怕大雪。如果是薄薄的一层小雪,还好。三两天太阳一晒,西北风一吹,茅草就露出来了。如果下雨太多,把茅草盖了,我们就抱不到柴火了,烧一年的柴火就成大问题了。这时,大家渡海各显神通。家里稍微好一点,花钱买的。大多数家庭并不富裕,根本买不起柴火,只好另辟蹊径。离我家三十里外有个地方叫白音扎楞格,那里山上长满了野橡树,是极好的柴火。但那里种植的是柞蚕,树木所有权属于别人的蚕场,严禁砍伐。但是,民以食为天。没有柴火,食物无法烹煮,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就不得不带着偷窃的名声去砍伐橡木。在那里我有一个叔叔叫布赫,他每次偷树的时候既是向导又是帮凶。我们一般下午进山,割够车绑好,太阳下山。冬天夜晚总是来得早。暮色中,布布叔叔从车把上取下鞭子,将我们一路送到村子的南端。有一次,村口遇到蚕场的人,晚上来检查。机警的布赫和大叔早已发现了路边的影子。鞭子一抖,他们说了几声“赶,赶”,四匹马脚下生风,一路呼啸。在路口,男子试图拦截,卜大爷手里的鞭子啪的一声,爆炸了。那些人把手和脚从街上缩了回去。一瞬间,马车冲过了屏障,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如今,我的家乡已经通了电。有了液化气,人们做饭取暖有了多种选择,既方便又有利于健康。人们再也不用担心烧柴火,甚至冒着严寒连续几天抱柴火偷树。
一个时代有一种生活。经历了贫穷和艰辛,我看到了农村生活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真的为之高兴。一篇小小的随笔,记录了曾经悲伤的历史,也祝愿家乡在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中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