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日本大地震对日本经济有哪些影响?
关注日本经济。根据各种调查和统计数据,3.11东日本大地震是国际金融危机后日本经济遭受的“第二次危机”。尚未完全摆脱金融危机的日本,在地震等复杂灾害的直接打击下,暴露出经济复苏缓慢的脆弱性。作为全球经济的主要参与者和重要推动者,日本震后经济的走势以及灾后重建的具体经济政策显然成为世界关注的焦点之一。金砖国家峰会、七国集团和二十国集团财长峰会、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重要国际经济合作机构和组织都将日本震后经济作为重要议题进行了讨论,凸显了日本经济在全球经济复苏中的整体重要性以及国际社会对此的关注和担忧。
1.复杂的灾害对日本经济造成多重损害,复苏步伐放缓或成阶段性趋势。
3.11东日本大地震是一次突发的自然灾害,引发了海啸、火灾、核泄漏、食品污染等复合灾害。而且,在地震所在的日本东北地区,由于其产业结构和地理布局的特点以及此次灾害的多重复杂性相结合,加速了震后衍生灾害效应的扩散和蔓延,最终转化为对日本经济和全球经济的负面影响。总的来说,这次地震造成的复合灾害具有突发性、复杂性、严重性、扩散性和持续性五个特点,具体体现在以下三个不同的层面。
(1)宏观经济遭受重创,复苏势头放缓,恢复信心成为当务之急。地震、海啸、核污染等复杂灾害给整个日本造成了不可挽回的重大直接经济损失。日本东部地区,尤其是宫城、福岛、岩手三县的大部分沿海地区,大量房屋建筑倒塌受损,生产性农田大面积被淹,导致粮食、蔬菜等农作物产量锐减,并隐藏着相关民生问题的阴霾。更为严重的是,复合灾害不仅给宏观经济整体带来系统性损害,也给参与经济活动的人和企业带来沉重的心理打击,促使他们在上世纪泡沫经济崩溃以来连续两个“失去的几十年”后再次陷入悲观的经济预期。2011年4月3日,日本内阁府公布了4月份月度经济报告,对出口、企业收入、企业经营、个人消费和物价走势进行了综合评价,并指出虽然整体经济复苏仍在持续,但受东日本大地震影响,复苏趋势正在逐渐减弱,失业率居高不下成为亟待解决的重要问题。而且复合灾害的负面效应还在逐步扩大和向纵深延伸,呈现出“由点及面,由浅入深”的典型特征,甚至危及日本经济复苏的整体环境和宏观经济的未来走势。日本央行4月公布的“全国企业短期经济观察调查”结果显示,日本各行业对未来发展的信心都有明显下降。除3月份大型企业信心指数2011仍为正值5外,中小企业同类指数分别跌至负值5和负值15。同时,2011的6月预测下降到11的负值和23的负值,说明大地震等复杂灾害的恶性影响对本就不景气的日本经济来说更是雪上加霜。此外,内阁府发布的3月2011消费者趋势调查结果显示,消费者信心指数(二人以上家庭的季节调整值)为38.3,同比下降2.6,创下自2007年4月有可比数据以来的历史新高,再次反映出日本民众对未来经济的焦虑感有所增强这一不争的事实。
此外,福岛核电站各机组接连发生爆炸和核泄漏,造成海水、土壤、大气等大范围核污染,进一步增强了日本及周边国家的“核恐慌”心理,也制约了经济自然人参与经济活动的积极性和对未来经济复苏的乐观预期,未来经济走势的不确定性特征越来越突出。
(2)基础设施遭到严重破坏,造成电力供应不足、物流运输停滞等一系列经济问题。由于福岛核电站等重要电力和能源供应设施受损严重,日本关东及大部分地区出现大规模供电缺口。由此,计划停电、限电等应急措施的实施,扰乱了生产生活中正常的经济秩序,导致国内企业、在日跨国公司等主要经济参与者陷入停产阶段或削减原有生产计划作为应对。就日本各大企业的应对策略而言,“丰田”、“本田”等著名汽车制造商做出了一些艰难的决定,相应地停产或减产,其海外工厂也有不少面临着停产倒闭的潜在风险。除了“丰田”、“本田”等知名汽车厂商宣布短期停产外,美国通用汽车等全球其他主要汽车厂商也受到牵连,不得不做出减产或停产的相关决定。此外,以索尼为代表的日本乃至全球电子产业的龙头,也遭受了产业链断裂的重大打击,核心零部件生产停滞造成了全球电子产业地震后续效应的局部蔓延。
除了电力供应的缺口,日本东北地区的高速公路、一般道路、主要港口和机场等基础设施也因地震和海啸受到严重破坏,导致道路和港口运输无法正常运转,物流业整体陷入混乱,部分地区物流系统“瘫痪”,甚至出现了救灾物资无法及时送达灾区的严重后果。更具破坏性的是,流通负面效应的大规模扩散,成为遏制商品进出口、限制生产空间的“致命伤”。港口、机场等重要物流设施的暂时关闭,制约了日本的对外经济交流和未来经济复苏的时间和空间。
(3)不断升级的核污染危机已经成为威胁未来经济复苏的最不稳定因素。由于福岛第一核电站引发的核泄漏危机,海水、土壤、大气、食品等受到污染的事实给日本国内外的经济活动和日常生活造成了巨大损失。同时,核污染危及农作物、食品、消费品等日本出口产品的竞争力和出口规模。据日本农林水产省此前调查,因福岛第一核电站放射性物质泄漏,至少有25个国家和地区限制进口日本农产品和加工食品。[7]而且,随着福岛核电站核污染的不断扩散和恶化,将进一步加剧日本产品的出口难度。而且,由于日本的经济结构是出口导向型增长模式,进出口贸易成为支撑国家经济增长、振兴国内外经济的阀门。因此,如果产品出口停滞或大幅下降,经济复苏将被迫放缓,国内产业的发展和技术升级将受到一定程度的制约。
2.经济战略必须调整,多层次的对外依赖会越来越突出。
以上内容阐述了地震等多种灾害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直观来看,这场灾难对日本未来经济走势、相关经济政策以及产业活动调整的影响将持续一段时间。尤其对于执政经验不多的民主党政府来说,应对这种复合型灾难的经济危机管理,不仅是灾后经济资源的重新规划和重新配置,更是其所倡导的经济政策的实践和调整。
(1)经济发展战略需要修改,核工业在经济复苏计划中最初的定位可能要重新审视。
2009年8月底,日本民主党以压倒性多数赢得众议院选举,将时任党代表的鸠山由纪夫推上首相宝座。作为鸠山由纪夫内阁上台后的一项具体经济发展战略,2009年6月30日内阁会议通过了“新增长战略(基本政策)”,其中实施“绿色创新驱动的环境和能源开发大国战略”被放在经济发展的首位。
然而,由于日美在美军普天间基地搬迁问题上的巨大分歧,以及鸠山本人非法收受政治献金,以鸠山为核心的政权在刚起步8个多月就不幸夭折。鸠山由纪夫之后,民主党副代表菅直人继任首相。虽然与鸠山政权相比,内阁的人事安排和具体事务的处理有一些变化,但菅直人内阁倡导的经济发展战略基本上延续了鸠山时代确定的“绿色经济”的基本政策。
2010年6月8日,菅直人内阁首次公布了“经济强、财政强、社会保障强”的“三强”经济发展战略,并具体提出了未来经济发展的七大重要领域及相关的基本原则、目标和预期效果。[9]在菅直人版本的经济发展战略中,延续了鸠山政府倡导的“绿色创新驱动的环境和能源强国”战略。纵观鸠山版和菅直人版的两个经济发展战略,虽然没有具体提到核能的开发利用,但在发展清洁可再生能源、建设低碳社会的表述中,都隐含了核技术和核能的开发利用。而且,根据日本政府发展对外经济的现有战略,不断向其他国家,尤其是越南、印度等发展中国家推广低碳高效的日本技术和产品已成为主流趋势,主要包括核电站、新干线等技术含量高、竞争优势明显的公共设施。然而事与愿违,福岛第一核电站核事故严重损害了日本“核安全神话国家”的形象,从根本上打乱了核技术应用和推广在日本经济发展战略中的重要布局。更为严重的是,东京等日本重要政治敏感地区爆发了多次“抗议核电站建设和核技术开发”的群众游行,迫使日本政界和民主党政府在核问题上陷入尴尬境地。
这里需要补充的是,日本国民本身在核问题上就背负着沉重的历史包袱,在核电站的建设和应用上也一直夹杂着反对的声音。福岛核电站引发的核危机提高了日本民众对核事故及核相关问题的焦虑,而他们的焦虑与核事故处理的后续结果密切相关。短期内,日本可能会暂停与核问题敏感话题相关的事宜,待核问题的敏感和焦虑情绪趋缓后,再实施一系列具体的涉核操作。
此外,民主党政府强调的“观光立国”等经济振兴政策也将成为此次复合灾害冲击下急需审视的经济振兴战略之一。据日本观光厅最新统计,2011年3月访日外国游客仅为35.28万人,同比减少50.3%,日本出境国民为128.2万人,同比减少18%。[11]人员流动活跃度的急剧下降,对旅游行业的规模扩张构成了极大的威胁,同时也对酒店、餐饮、交通、旅游产品等与旅游相关的各种终端行业造成了伤害。
综上所述,随着复杂的灾害危机和灾后重建工作的持续,日本实际的经济重建政策和长期振兴战略势必发生变化,能否有效遏制灾害效应的扩散将成为重要的影响因素之一。
(2)在短期内,农业问题成为经济外向性的负担,但对外贸易和经济合作是解决长期战略发展的必要补救措施。
由于日本长期对本国农业实行高额补贴和有效的政策保护,日本农业尤其是以粮食作物为基础的基础农业的竞争力几乎丧失殆尽,农业领域的自由开放问题成为日本对外经贸谈判的主要软肋。而且,由于日本特殊的政治体制结构,大量的选票和政治献金来自与农业相关的各个领域和行业,农业利益集团成为日本对外经贸合作的最大障碍。
多重灾难重创日本东北部农业生产基地,核污染带来的危害短期内无法完全显现。因此,在基础薄弱、开放意愿不大的农业领域,短期内外经贸步伐势必放缓,下一步更多农业援助政策的实施将滋生农业对政策保护的依赖。而且由于日本整体仍处于灾后重建的艰难过渡期,条件不具备谈合作的基础和机会,因此与一些国家和地区的经贸合作进程会暂时搁置或推迟。但从中长期发展战略来看,拓展和丰富对外经济合作的形式和内容,特别是以TPP(泛太平洋经济伙伴关系)和FTA(自由贸易协定)为核心内容的对外经贸合作方式,将是中长期内势在必行的战略问题。换句话说,日本加强对外合作,促进对内经济开放只是时间问题。而且从某种程度上说,地震等多重灾害的发生会加速日本参与经济全球化和自由化的进程。通过营造“拯救日本,拯救日本经济”的整体背景和氛围,扫除原本制约日本参与TPP、FTA等经贸合作谈判的障碍或瓶颈。届时,一向受到保护的日本农业团体只能在强大的舆论攻势下出道,在日本经济全面开放的背景下进行部分利益输送。因此,一旦时机成熟,日本国内的商业精英、官僚阶层和政治家团体势必会加大这方面的力度,推动外向型、合作型的日本经济。
此外,从政治上看,这次地震的袭击让民主党“高兴”地获得了一段时间的政治机会,菅直人首相及其内阁避免了“破产危机”,执政经验的不足暂时被“轻描淡写”。具体来说,菅直人政府原定于2011年6月做出是否加入TPP的决定。然而,菅直人政府对这一决定缺乏一些研究和准备,日本国内不断上升的反对声音导致该决定从一开始就充满争议。但由于地震后续负面影响持续延伸,损失仍难以预料,菅直人政府于6月借机宣布放弃原决策计划。此外,菅直人政府还暂停了与澳大利亚等国正在谈判的EPA(经济伙伴关系协定)。总之,所有对外经济合作协议的谈判和签署,都必须等到地震、海啸、核污染等多重灾难的危害结果逐渐明朗,国内政治环境走出震后的不稳定状态。菅直人政府的这种表现,无非是两个准备,即“争取时间,内部梳理”,即第一,要理清鸠山政权上台以来民主党外交政策的脉络和得失,需要一定的缓冲期来考证。在此基础上,需要重新确定后地震时代日本外交政策的总体方针和具体实施方针;二是为“察民意、得民心”争取时间。毕竟,普通民众拥有决定菅直人政府和民主党的最终投票权。因此,菅直人政府和民主党今后的政策将尽可能考虑日本民众的急迫性和需求,努力做到“菜式搭配”。
(3)东北失业人数剧增,未来劳动力问题可能成为主要矛盾之一。
根据日本著名研究机构野村综合研究所的分析,由于灾区的劳动力集中在农业、林业和水产养殖业等第一产业,而这些地区的农田、森林和沿海地区受到这种复合灾害的严重破坏,这些行业将会产生大量的失业人口。此外,制造业、建筑业等第二产业也面临着劳动力过剩的重大问题,跳槽势在必行。一般来说,2017年,灾后重建6年后,在东日本大地震受灾严重的岩手、宫城、福岛沿海地区,自然会失去8万多个工作岗位。预计目标覆盖三个县的38个城镇和村庄。
进一步分析表明,东日本大地震灾区就业形势呈现以下主要特点:(1)除林业、渔业、矿业、水电、煤炭和供热外,其他行业就业分布与日本整体就业分布基本一致,就业人员主要集中在批发零售、制造业、建筑业和服务业等传统行业;(2)与日本全国相比,该地区农林渔业就业人口比例较高,凸显了其作为粮食、海鲜等食品重要生产基地的重要地位,也隐含着日本未来受此复合灾害影响生活用品自给不足的隐患;(3)灾害涉及行业广,覆盖人数多。近80万的总就业人口已经或将要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对就业市场的重新布局造成一定压力。随着灾后清理和“家园重建”政策的实施,就业人口的调配和管理成为亟待解决的重要问题之一。
从中长期来看,随着大量劳动力的流失和少子老龄化趋势的多重影响,本地区有效劳动力尤其是某一特殊领域和行业的专业劳动力的缺乏将成为核心矛盾之一。换句话说,日本将继续从周边国家补充大量劳动力,以填补其经济发展带来的劳动力供给缺口。因此,日本政府有必要放弃在外国就业、移民等相关政策上的保守态度和做法,适度放开对外国高科技人士和有效劳动力的签证和入籍政策。
(4)粮食供应的安全性将得到提升。
因为基础农业受到了地震和核危机的巨大冲击,下游的粮食供应链出现了很大的缺口。这一问题的恶化趋势很可能导致终端粮食供应的短缺和危机,并将对日本的粮食外交政策产生深远影响。具体来说,由于地震和海啸的影响,加上福岛核电站引发的一系列核事故,福岛及其周边地区的土壤和水质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污染,引发了农产品、海鲜等基础食品核污染的恐慌。受此影响,日本国内生产的食品和蔬菜在未来一定时期内需求会下降,部分固有需求会转向对进口食品的依赖。因此,日本势必增加对中国、越南、泰国等国的基本食品进口,以弥补内需偏好造成的供需缺口。而且日本东北地区被称为日本的“粮仓”。受此多重危机影响,东北地区正常供应将出现空白,甚至可能出现农产品供应“结构性重组”的可能。此外,由于日本长期以来粮食自给率较低,许多农产品不得不依赖中国、澳大利亚、美国和东南亚等周边国家。因此,随着日本粮食自给率的进一步下降,其对周边国家粮食进口的依赖程度稳步上升。因此,日本政府势必会加强这方面的外交努力,以确保国内的粮食安全和供应秩序的稳定,这也将为中日两国在农产品进出口和食品安全方面的新合作奠定坚实的基础。
(5)负债率屡创新高,通胀危机正在酝酿。
为了筹集大量资金用于债后重建,日本政府必须发行大规模国债来弥补财政资金的不足。然而,由于政府长期赤字运作,以及民主党执政后实施的大规模补贴财政政策,本已濒临债务危机的日本政府进一步压缩了举债的实际空间。[13]而且,由于日本的负债率屡创新高,主权债务危机的隐患正在逐步酝酿,并以一定的方式传导到国际信贷市场。2011 1国际知名信用评级机构标准普尔(S & P)日本主权信用评级由“AA”下调至“AA-”,而就在3月11地震发生一个多月后,同一家机构又将日本主权信用评级展望由“稳定”下调至“负面”。此外,另一家主要的国际信用评级公司穆迪投资者服务公司也完成了同样的市场操作。因此可以判断,地震的突然袭击加速了日本金融危机的发展,势必威胁日本的主权信用,削弱未来外资流向日本的意愿和信心,也使即将开始灾后重建的日本经济失去部分外部支持。
此外,执政党民主党与以自民党为首的在野党在财政问题上的政治斗争存在很大分歧,很容易成为财政正常运转的绊脚石,并进一步将灾后重建资金的筹集规模限制在执政党与在野党的妥协程度。
同时,为了抑制地震后金融恐慌的高涨和蔓延,日本央行实际上采取了非常宽松的货币政策,通过大规模增加流动性,来激活日本国内的货币流通和金融市场。虽然这一举措作为临时措施,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抑制恐慌、激活消费、促进国内投资的目的,但也留下了流动性过剩和未来新一轮通胀的风险。同时,由于全球经济仍处于复苏阶段,欧洲主权债务危机暴露出未来不确定性的特点,美国失业率仍处于8%以上的高位。美联储实施一系列量化宽松政策导致全球通货膨胀普遍蔓延,推高了石油、天然气、黄金和白银等大宗商品的价格。这样,日本灾后重建所必需的能源和原材料进口成本将被迫上升,国内债务规模将会增加,这将导致未来通货膨胀的潜在风险急剧增加,经济发展的不确定性将越来越明显。
3.日本震后经济复苏前景及其对全球格局的影响。
(1)短中长阶段表现不同,对外合作奠定发展基础。
由于本次地震的严重影响,日本东北部大部分制造工厂陷入了停产减产的无奈困境,部分基础零部件和核心零部件供应不足,甚至引发了全球产业链断层的发生。受其影响,日本经济短期内严重受挫,复苏势头放缓已成为不争的事实。更严重的是,日本消费者和投资者的心理深受这场复杂灾难的影响,一些消费和投资活动短期内将会放缓或减少,导致经济增长缺乏有效的支撑动力。而且日本各行业也会做出不同的针对性策略。毫无疑问,部分制造业向外转移的步伐将加快,以中国为主的亚洲国家将成为其主要目的地。
从中长期来看,由于低出生率和老龄化等社会问题的叠加,以及制造业的空心化,日本经济内生增长不足的弱点将越来越突出。因此,构建新的经济增长模式迫在眉睫,大力提高对外经济的开放度和交流规模将成为未来日本经济发展的主要战略,其主要突破口在于高新技术的研发和出口以及大型基础设施建设项目的出口。此外,日本政府进行的一系列经济外交实践,将更倾向于达成TPP、EPA、FTA等经济合作协议或框架,为日本的对外经贸合作寻求现实可行的路径。由此,双边和区域经济合作与一体化的进程将开始新一轮的发展,合作的内容和方式将更加丰富和充分。更重要的是,这种合作的目的不仅停留在经济发展和互利的基础上,还涵盖了对经济发展的安全性和保障性的考虑。
此外,地震发生在日本,但通过全球产业链的传导机制,局部矛盾迅速转化为全球系统性风险,复合灾害的破坏效应波及全球。基于这次产业链断层的深刻教训,主要国家将加大特定产业基础零部件和核心零部件的研发力度,努力避免因过度依赖外部进口而导致自身产业链断层的不利局面。这样一来,日本在汽车工业、钢铁工业、电子工业等领域的高科技和专利产品将受到一定的竞争压力,替代产品的大规模出现必然给日本长期整体经济发展带来不利的竞争风险。
(2)政治经济利益重新分配,地区格局发生位移。
日本经济实力的相对下降和周边国家国力的上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样一来,日本的政治影响力会相应减弱,追求成为全球政治大国的野心和步伐会更加困难。由此,日本国内出现了关于减少日本政府官方开发援助(ODA)的声音,客观上显示了日本对外援助政策的收缩,但也显示了政治与经济矛盾中的无奈选择。[14]但是,作为美国在东亚主要利益的代言人和维护者,日本的核心地位不会被美国的其他盟友所取代,日美同盟也会因为其独特的地缘优势而更加紧密。同时,为尽快实现美国国内经济复苏和奥巴马政府提出的“出口倍增计划”,日本、中国、欧洲等主要出口目的地国家和地区的有效需求将起到至关重要的决定性作用。此时,日美传统盟友的经济价值将在更高层次的合作中得到体现,日美新一轮经贸合作也将涉及低碳环保、新能源开发利用等高科技领域的更多瓶颈。总之,普天间风波后日美同盟将趋于稳定,这也将为日美两国未来在各自国家的宏观经济调整、产业政策制定和国际经济秩序的全球治理方面创造更多的合作条件。
当然,在亚洲和世界的相关事务中,随着日本经济实力的相对疲软,中国因素将有更多的机会发挥主导作用。同时,新兴国家合作机制的实现和完善将形成一股全新的力量,有效参与全球经济和政治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