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基因技术的例子
9月10日下午，本报举办“转基因食品与公共权利”圆桌论坛。我们邀请了国内权威科学家、政府官员、消费者协会和环保组织成员共同探讨，深入了解转基因食品的科学真相，积极维护公众的知情权和选择权。
从去年开始，本报对转基因食品问题做了一年多的深入调查，见证了从被叫停到慢慢落地的过程。
我们希望与公众一起科学理性地看待转基因食品，努力使新技术在造福社会的同时不危害健康和环境。
转基因食品真的安全吗？
故事一:一位河南读者给本报编辑部写信，感谢相关报道让她知道自己的生活也可能遭遇转基因食品。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她说，后来检索到的一篇文章说，实验者把转基因玉米和传统玉米放在了一起。结果老鼠吃光了传统玉米，转基因玉米一点都不动！编辑安慰她说，目前国际上对转基因食品的安全性还没有定论。她还是挺担心的。她不在乎自己。作为母亲，她不能不为孩子的健康着想。
故事二:“转基因食品不仅安全，甚至比普通食品更安全。”北京一位中学生物老师在电视访谈节目中坚定地说。她认为，人们对转基因食品的恐惧来自于对转基因技术的无知。看了中学课本上对转基因技术的介绍，人们应该放心吃转基因食品了。但现场一位知名环保人士反对老师的观点。
转基因食品可以安全食用吗？
李宁(中国农业大学教授、国家973重大基础研究项目首席科学家):我敢说，消费者可以放心食用市场上的转基因食品。因为它们都要经过很多关才能摆上柜台。与普通食品相比，任何一种转基因食品在安全性上都有更多的考验。
中国成立了转基因产品检验委员会，我也是委员会成员。在我们那里，转基因食品三年内不能上市。过了我们，还要过农业部。
钱(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研究员，中国科学院生物科技局原局长):我支持转基因技术，关注生物安全。国际科学家联合会理事会代表65，438+000多个科研单位发表的报告称，转基因食品可以安全食用。但同时，它也警告说，这并不能保证越来越多的食品在经过新功能的改造后不会有危险。所以未来需要更强大的安全测试。据我所知，科学家们对转基因植物对环境的长期影响分歧很大。
吴(北京市农业转基因生物管理办公室主任):政府批准上市的转基因食品应该是让人放心的。一种转基因食品的引进至少需要六七年的时间。不同于一般的实验研究，它有一系列非常严格的程序。
如果拿到安全证书，转基因食品上市前要进行标识审批，否则不能上市。在这方面，政府是有责任的，不会把一个有害的东西推给市场和生态。
转基因生物如何影响生态环境
钱:1994我发表了第一篇关于生物安全的文章。我觉得自己对转基因食品的了解并不深，所以主要讨论转基因植物大规模商业化种植后对生态和环境可能产生的影响。在这方面，国际学术界有很大的争论。
在我看来，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注意的问题——转基因生物可能对环境产生负面影响，也可能破坏生物多样性。有很多例子
加拿大有一种转基因作物，是抗除草剂油菜。这种油菜才种了几年，当地已经发现多种抗除草剂油菜。有人称之为“超级杂草”，很难杀死。这一事实说明转基因食品中经常发生基因漂移，尤其是同一物种和不同品种之间的基因漂移。
更严重的是墨西哥玉米的问题。玉米起源于墨西哥。为了避免转基因污染影响整个玉米的基因多样性，墨西哥政府曾经规定不得种植转基因玉米。但是由于各种原因，美国转基因玉米到达墨西哥，数量还是蛮多的(有一部分是作为救灾物资入境的)。玉米的基因污染最终发生在该国两个州之间的一些地区。美国科学家在《自然》杂志上发表了基因污染的分子证据，此后，杂志上的科学家们展开了激烈的争论。2002年，墨西哥环境部公布了一份报告，证实了基因污染的事实。其中，部分地区玉米的基因污染率达到35%。
此外，一些科学家在实验室中用马利筋(一种带有转基因玉米花粉的杂草)的叶子来喂养美凤蝶的幼虫。与传统食物饲养相比，发现美凤蝶死亡率增加或生长缓慢。其他的例子，就不说了。
李宁:我记得小时候，农田里有很多鱼、青蛙和泥鳅。今天还有吗？为什么不呢？因为农药的大量使用，实际上已经破坏了生态，影响了生物多样性。我爸爸是医生，每年抢救很多农药中毒的农民。
今天我们能做些什么来恢复生态，减少化肥和农药的使用？转基因不是最好的替代品吗？我们知道转基因抗虫棉的种植已经让近百万农民受益。因为没有转基因抗虫棉，要打五六次农药；现在一两次就够了，农药的使用量减少了80%。此外，高效率也降低了转基因作物的价格。这就是今天转基因作物能够快速发展的原因。
需要指出的是，我们不可能发明一种技术，这种技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每个人都必须接受科学是一个发展过程的事实。
钱:据报道，“转基因鱼”将很快被端上人们的餐桌。今天，农业官员证实，由于可能存在安全问题，转基因鱼的商业化生产尚未获得批准。这是有道理的。因为，即使把转基因鱼封闭在小池塘里，一旦遭遇洪水，转基因鱼也会流失，可能会污染其他鱼类。所以国内外对此都很谨慎。
我个人认为转基因作物可以视为人工外来物种，进入自然界后可能会对环境产生影响。需要注意的是，转基因植物的种植只有十几年。外来物种入侵的生态效应不是短时间就能看到的，有的要40年后才能发现。那时候，再想毁掉它几乎是不可能的。
比如水葫芦，对上海的生态影响很大。水葫芦是上世纪初引进的，上世纪末才认识到它的危害。一位专门研究水葫芦的教授告诉我，我国每年打捞水葫芦至少要花费6543.8亿元，甚至高达5亿元。现在，水葫芦已经让相关城市和部门非常摸不着头脑。
李宁:钱先生也提到了，如果转基因鱼通过洪水扩散到其他河流，转基因昆虫放归野外后可能会丢失，这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但是问题会一直存在。关键是在发展中解决问题。我想强调的是，科学家和其他人很难看到对转基因生物的长期评估。而且短期评价和长期评价的划分也不一定明确。因为科学是不断进步的，这也是一个不断认识的过程——以前认为无害的，将来可能会发现有害。也许我们现在认为有害的东西，将来未必有害。媒体报道了很多转基因事件，但是相对于我们每年做的转基因动植物的安全检测来说，少之又少。
是否应该积极发展转基因技术？
钱:我前段时间接受了一些采访，在媒体上我成了转基因技术的反对者。有些报纸甚至给我扣了个帽子:坚决反对转基因技术。事实上，我不反对发展转基因食品和作物；但我认为应该高度重视生物安全。
李宁:我很高兴媒体报道的最大的“坚决反对”有这样的态度。转基因技术将改变农业的概念。比如我们通过转基因动植物生产一些高附加值的食品和药品，会把农业生产变成工业化生产过程。这是人类文明进步的最重要标志。
夏(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技术性贸易措施研究中心主任):我不是生物学家，但我总体上同意国家应该大力支持转基因技术产业的发展，但要考虑国情，做出一些选择；有的地方要有为，有的地方要无为；我们应该考虑我们潜在的竞争优势。
同时，我们必须正视我国转基因技术研究和产业化的现实:研究实力不错，部分产品的研究水平是世界一流的，但大部分产品的国际竞争力几乎为零——技术掌握在我们的院士、科学家手中，企业却看不到，更谈不上产业化。
李宁:中国科学家研究的转基因鱼可以产业化。转基因动物已经有很多成果——转基因牛在美国、中国和加拿大都非常成功，转基因羊可以让羊毛变长...这些动物没有被工业化，因为科学界对此非常谨慎。但是，国情和土地决定了我们必须使用高科技。几代国家领导人都提到过农业工程，转基因技术会给我们的农业带来光明的未来。
钱:发展转基因食品，要更加注重有序审批，有序放行。另外就是让农民和公众知道什么是转基因作物，为什么要发展转基因技术，它可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好处，可能带来什么危害。
消费者知情权很难实现吗？
故事三:2002年3月20日，我国《转基因生物标识管理办法》等法律法规正式实施。和欧洲等地的消费者一样，我国公众在法律上享有对转基因食品的知情权。
然而，2002年4月至6月，中国青年报记者从北京市场上随机购买了12种食品，送权威机构检测。结果显示，很多食品含有转基因成分，但没有依法标注。2002年底，国际绿色和平组织香港办事处也对国内多种食品进行了抽检，也发现了很多没有标签的转基因食品。消息的公布引发了轰动一时的“雀巢转基因事件”。
2003年“3.15”前夕，北京市农业局按照农业部的部署，开始了对合法标识的转基因食品的大规模执法检查。7月初，所有检测出的转基因食品被公开曝光。月底，北京以大豆油为主的转基因食品开始全面贴标签上市。此后，上海等地也开始执行《转基因食品法》。国家法律法规颁布一年后，公众悬而未决的转基因知情权慢慢落地。
故事四:我是雀巢产品的忠实消费者，却把雀巢告上了法庭。今年4月，上海的朱小姐正式向法院起诉，起诉生产制造“雀巢巧伴”产品的雀巢瑞士公司、上海雀巢公司和上海家乐福超市，要求雀巢公司在产品上标注转基因成分。
朱小姐留学瑞士，参观雀巢公司总部。雀巢公司严格的管理和高超的技术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没想到，没有标注转基因成分的雀巢产品，居然含有转基因成分。她认为这是故意隐瞒和欺诈。
没有企业主动申请认定。
吴:在条例正式实施一年多以后，转基因标识才第一次出现在北京市场上。感觉，知情权的实现比较困难。但从政府执法的角度来看，并不是很难。主要是因为《转基因生物条例》刚刚出台，需要做大量的准备工作——建立执法机构，建立执法队伍，确定检测机构，建立一套可执行的国家或行业标准。上述过程仅用了一年时间。
在这一年中，没有一家企业主动要求政府批准转基因标识。他们普遍持观望态度，怕射第一只鸟。没人出价，我也不出价。如果我先出价，我肯定是最吃亏的。但7月初北京公布检测结果后，企业开始行动，甚至一些我们没有抽查的企业也来了。
丁世和(中消协秘书长助理、消费指导部主任):说到转基因食品的公众权利，至少涉及三项权利——安全权、知情权、选择权。
我觉得标签制度告诉消费者的是“这是转基因食品”，而不是“小心，这是转基因食品”。标识制度主要是为了维护消费者的知情权，尊重消费者的选择权，体现了一种社会进步。
Logo本身就是一种宣传。如果企业不坚持，普通人就很难理解这个问题。有了这个标识，消费者就会提出问题来了解这个东西，慢慢的，这个知识就普及了。没有标注，是欺骗和误导市场的行为，违背了公平交易的原则。
欧洲消费者是转基因生物知情权的最坚定捍卫者。最近美国和欧盟在打，欧盟让步了，允许转基因食品进入，但是必须贴标签。在知情的前提下选择，国际消费者联合会也是如此。
吴:农业部管理司公布的必须标识的产品目录有五大类，包括大豆、西红柿、油菜、棉花、玉米。目前农业部进口审批的转基因90%是大豆油，番茄和玉米很少审批。农业部和我们交换信息，一旦其他转基因产品通过审批，我们会跟进。
知情权很难得到保障
吴东(上海市叶辉律师事务所律师):作为雀巢公司案中消费者的代理律师，我们认为这个案件反映了消费者在转基因食品中维权的困难。尤其是面对跨国公司，更是难上加难。首先，此案一波三折，至今已移交四个法院。
此外，案件的审理过程漫长而缓慢。雀巢(中国)有限公司甚至拒绝了法院在中国的管辖权。此案尚未正式立案，目前仍处于证据交换阶段。面对跨国公司，如此漫长而艰难的诉讼，消费者维权成本相当高。
此案也反映出我国转基因食品的管理和标识存在诸多法律问题。到目前为止，我国关于转基因食品的法律文件并不是全国人大颁布的基本法律，只有国务院颁布的行政法规和各部委颁布的部门规章，法律位阶较低。此外，这些法律法规与《消费者权益保护法》和《产品质量法》等基本法律相冲突。
比如，根据《农业转基因生物安全管理条例》，未列入目录的转基因产品不得标注，这与《消费者权益保护法》和《产品质量法》规定的告知义务明显冲突；《农业转基因生物安全管理条例》第四条规定，卫生部负责转基因食品卫生安全的监督管理，而第七章并未赋予卫生行政部门执法处罚权。
而且，就连国务院各部门出台的规定也是相互矛盾的。比如农业部和卫生部分别出台的法律法规，多头管理，实际上让企业无所适从。最后，农业部颁布的规定存在漏洞。《农业转基因生物标识管理办法》第五条第二项规定，转基因生物直接加工的产品应当标注“转基因加工产品(成品)”，但对转基因生物间接加工的产品如何标注没有规定。在实践中，很难界定直接加工产品和间接加工产品。本案中，雀巢公司向法院提出，其产品不是转基因产品的直接加工品，而是转基因产品的间接加工品，因此无需标注。《农业转基因生物进口安全管理办法》自2002年3月20日起施行。《转基因食品卫生管理办法》规定于2006年7月1日实施。这两项措施的实施被推迟，大大降低了法律的权威性。
杨国生(上海叶辉律师事务所主任):《消费者权益保护法》、《产品质量法》、《合同法》都是全国人大颁布的基本法律。根据这三部法律，转基因产品或者含有转基因成分的产品，应当在产品的外包装或者产品说明书上标明；生产者、销售者和合同一方有履行通知的法定义务；所有销售含有转基因成分商品的经营者都必须依法进行标识，行政机关没有必要对转基因企业的标识进行各种执法检查。
我们失去了一些选择？
故事五:中国每年进口大豆超过15万吨，基本相当于国内大豆产量。进口大豆大部分是转基因大豆，估计在10万吨左右。国内油脂企业多以转基因大豆为原料，市场上转基因大豆油占90%以上。
2002年6月，北京市场权威机构抽检的5种大豆色拉油均含有转基因成分。2003年7月，北京市农业局公布市场抽查结果，14品牌大豆油全部为转基因食品。本报公布转基因产品名单后，很多读者打电话来问:哪里可以买到非转基因大豆油？也有人说我们失去了选择豆油的权利。
石(绿色和平组织生物安全项目主任):确实在中国很难买到非转基因大豆油，特别是沿海地区，除了东北地区。知情权不等于选择权。我们应该给中国公众自由购买转基因食品或非转基因食品的权利。
中国是大豆的故乡，拥有3万多个品种和6万份野生大豆种质资源，占全球大豆种质资源的90%。大豆在中国已有5000多年的栽培历史。今天，大豆仍然是中国的主要粮食之一，是3000万至4000万农民赖以生存的作物。
绿色和平组织并不反对基因技术。我们相信，如果使用得当，基因技术可以给人类带来巨大的好处，比如它在医学上的应用。但消费者有知情权，也有选择权。
夏:转基因大豆有没有安全问题我们不知道，但是现在市场上只有转基因大豆，我们没法选择。我们做什么呢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市场机会——中国大豆供不应求，每年缺口654.38+00万吨。为什么不支持国内大豆产业的发展？
钱:现在大量从美国进口转基因大豆，很难保证国内没有人种植。中国的大豆绝不应该走墨西哥玉米的老路。
石:中国农科院作物品种资源研究所常汝珍研究员曾警告:“中国如果种植转基因大豆，很可能重蹈墨西哥玉米的覆辙，造成基因污染...一旦野生大豆原有性状被破坏，遗传多样性就会被破坏，严重威胁粮食安全。”
中国的非转基因大豆呢？
夏:我们应该充分考虑转基因技术带来的好处。我们支持转基因技术，但我们也应该考虑国家安全和“三农”问题。因为，在WTO与贸易有关的知识产权谈判中，争论最激烈的是发展中国家的传统知识和技术被别人抢走了。1994年，一个美国专家去了中国一个地方，拿了我们的野生大豆，在101国家申请了专利。泰国的香米还在美国申请了专利，很麻烦。
我们应该充分理解转基因带来的好处。我们的转基因产品竞争力不够，少说多做，做好。我最担心的是大豆问题涉及4600万农民的利益。
我们应该考虑农民的问题，以及中国是否值得对大豆产品进行转基因。据了解，美国转基因大豆的产量并不比传统大豆高多少。有些产量甚至下降了3%到5%。此外，还使用了许多杀虫剂。国外关于食用转基因大豆对人体健康影响的报道有几十篇。
史:2003年3月，农业部宣布要在5年内把东北地区建成世界上最大的非转基因高油大豆产区。中国大豆的扭亏，关系到东北的经济命脉，关系到几千万豆农的生计，关系到中国大豆之乡的地位。
夏:如何支持国内大豆产业的发展是一个迫切的问题。我认为中国大豆产业的发展战略是国家计划，而不是农民计划。还要制定大豆产业政策，建立大豆行业协会。美国大豆行业协会很厉害，每年光活动经费就有8000万美元。我们有什么？
我觉得内蒙古、黑龙江、吉林都有很大潜力发展绿色有机大豆。因为东北的大豆田不像棉花，不需要太多的农药和化肥。稍加扶持，产量就上去了。所以要大力发展自己的优势产业，尤其是绿色食品和有机食品。
史:国产大豆的非转基因优势在市场上越来越明显。非转基因大豆的价格普遍高于转基因大豆。去年，中国出口了27万吨大豆，其中超过70%出口到拒绝转基因食品的日本、韩国和欧洲市场。
夏:我去年在黑龙江和内蒙古走访了65，438+00个地方，这对中国的农民来说是非常困难的。1年，美国给了豆农几十亿的补贴，但我们的农民还是要把1亩大豆交给40元留成。这是整个体制问题，不公平竞争。我们支持大豆吗？去年大豆振兴计划终于进行了，但不是政府出的钱。
中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大豆进口国，2006年进口了1/3的世界转基因大豆。但是我们没有考虑如何影响世界价格。我们不是价格的导向者，而是价格的驱动者。现在，我们进口的大豆价格是世界上最高的。美豆保护价10吨，183美元，现在已经炒到250多美元了。这是什么概念？中国进口1吨大豆，相当于补贴美国农民67美元。
史:要促进非转基因大豆发展，确保东北大豆产区成为“非转基因净土”，抢占高价非转基因大豆市场；促进消费者购买非转基因食品，引导食品生产者和原料供应商增加对非转基因大豆的需求。
转基因食品的安全性，国际上尚无定论。购买非转基因大豆制成的食品，不仅是消费者及其家人的健康保障，也能帮助中国振兴大豆。本报记者张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