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与美有什么关系?
如果达尔文没有错,那么美应该起源于动物,或者说人类的美可能是一种生物本能或者动物习惯。
事实上,美感和伦理道德、羞耻感、荣誉感一样,都是自然选择长期作用的结果。
可想而知,在混沌初期,我们的祖先(他们可能还是类人猿,甚至是离人类更远的动物)根本没有任何美与美的概念,只是偏爱某些表现型(特征)。这种偏好完全是随机的。有的人更喜欢身材匀称端庄的人,而讨厌畸形丑陋的人;有些人恰恰相反。自然,他们在择偶的时候,会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异性。因为一个人的身材和外貌是其健康状况的反映,相貌端庄、牙齿整齐、面色润泽、身材匀称、体态轻盈的人,一般都是健康的,在竞争中处于有利地位,而驼背、失明、咧着嘴笑、缺胳膊少腿、外貌不佳的人,往往体弱多病,在竞争中处于不利地位。达尔文在《人类的起源》中论述文明民族国家自然选择的影响时说:“通过长子继承制致富的人,总是有机会世世代代选择最美丽、最漂亮的女人做自己的妻子,而这种女人一般都是健康的、精神活跃的。”[3]
美国科学家对数百名男女大学生的对称性进行了测量和研究,发现身体对称的男性往往比同龄的男性强壮;同时,外表端庄的人携带有害基因的可能性较小。【4】因此,选择身材匀称、有尊严的异性作为配偶的人,生存和养育后代的能力强,后代容易被养育;而选择身材畸形、长相不好的人作为配偶的人,由于配偶有生理缺陷,自身生活难以保障,抚养孩子的能力会大大降低,在恶劣的环境条件下,孩子死亡的可能性也会大大增加。在人类早期,面对大自然的邪恶力量,人类往往束手无策。一点残疾或者一点小病都可能结束一个人的生命。也就是说,在人类早期,自然选择的筛子很容易筛掉不健康的基因。这样,身材匀称端庄、偏爱身材匀称端庄的基因就会被传递下去,而身材异常、外貌不佳、偏爱身材异常、外貌不佳的基因就会被淘汰。经过长时间的选择、淘汰、积累和进化,身材匀称、相貌端庄、对其有好感的基因逐渐占据人体。
所以对于人体来说,美对应的是健康,适应环境,能够更好的生存。一个人之所以漂亮,除了有端庄的外表,还有适中的身高,不胖不瘦的体态。这些都是关系到人能否更好生存的一些因素。在灵长类动物中,国王往往是最魁梧有力的一个。早期人类的生活环境与灵长类动物相似。正常发育下,高个子比矮个子有更明显的竞争优势(当然,身高异常,比如巨人,不利于人类生存,所以这样的人不能让人觉得漂亮)。而肥胖或瘦弱的人和矮个子一样,在以实力为主导的竞争环境中,必然处于劣势。所以美感的形成也是人类的一种适应性反应,是进化的产物。人类美感的形成也是人类历史实践的结果。一方面,个体对某样东西的偏好或欣赏也是一个连续的链条,每一个具体的偏好或欣赏都是这个链条的一个结。虽然每一次具体的喜好或欣赏经历,不一定会烙在观者的脑海里,但无数次的喜好或欣赏的积累,可以改变个体的心理结构,就像一滴水可以穿石一样。另一方面,人类的审美实践沉淀到人类审美心理的深层结构中,并逐渐影响神经,转化为遗传信息,通过遗传基因的复制发展为人的审美直觉和美感(本能)。在长期的历史演变过程中,人类的审美感官逐渐提高,审美能力逐渐发展。所以,表面上看,美感的产生是瞬间的,但它是建立在对美的选择的长期积累之上的。没有这个基础,
我们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完全没有美感。
俄罗斯心理学家巴甫洛夫研究过类似的心理过程。他认为,有些东西能满足人的主观需要,在人的头脑中产生积极、正面的情绪;有些东西不能满足或伤害人的主观需求,在人的头脑中产生负面情绪。所以对这种事情的印象,加上人的积极和消极情绪,在大脑皮层建立了一个暂时的神经连接。经过多次重复,大脑皮层中的事物形象与人的情感之间的关系得到了加强,并日益巩固,留下了深刻的印记。以后只要事物的形象出现,就会形成条件反射,直接激发相应的情绪,维持它们之间准确的定型关系,不需要思维、判断、推理的中介。这就是所谓的直觉情感。如果这种直观的情感是由对美的偏好转化而来的,那就是美感。
人的美感既是前人乃至动物长期鉴赏实践的产物,也受到后人个体实践积累的影响。所以我们很多所谓的直觉和本能,都是祖先积累下来传给我们的宝贵财富。有了这笔财富,我们可以在不经过理性思考的情况下,瞬间感受到某个人或某件事的美丑,有时甚至可以做出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正确判断。同时,我们的审美判断不断沉淀给后人,为后人的直观判断积累经验。
因此,美感的起源是达尔文自然选择长期筛选的产物,是人类心灵和感官适应性进化的结晶。三、美感首先来自异性的欣赏。当人们把这种对异性的欣赏所产生的美感转移到其他事物上,扩大欣赏范围和审美对象时,艺术就产生了。例如,对说话(声音)的欣赏导致歌唱和音乐,对移动(走、跑、跳、劳动和狩猎)的欣赏导致舞蹈,对语言符号的欣赏导致文学和书法,对各种物体的欣赏导致装饰品等等。美感是艺术的前提,同时艺术可以拓展和深化美感。
在人类的审美实践中,美是广义的。例如,花很漂亮,所以有些人用塑料做花。但是,花之所以能给人以美好的感觉,是因为它预示着春天的到来,能给人带来秋天丰硕的果实。但是,塑料花不具备这些实用功能,只有唯一的审美功能。这种广义的美和审美活动往往会对人的生存产生负面影响。如上所述,如果我们用塑料花填满客厅和卧室,虽然我们有视觉上的美感,但它们散发的有毒气体会损害我们的健康。当我们知道了这些,就不会觉得塑料花很美了。所以,只有有利于生存(包括功利)的美,才是真正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