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如何迎接新一轮国际产业转移

积极迎接新工业革命的战略机遇

——孙·《论第六次工业革命与工业发展》小结

这是一场参与面广、争论激烈的学术争鸣,引起了国内外经济学家的关注。在长达一年的讨论中,来自中国数十所著名高校的百余名专家学者、科研院所、政府部门和企业界的经济学家参与讨论,甚至远在美国威斯康星大学的中国学者也投稿。时至今日,我们从100多篇文章中精选出30组近40篇文章,刘国光、萧灼基、刘、胡培昭等老一辈经济学家对此给予了充分肯定和高度关注,认为所讨论的题目具有战略性和前瞻性,为探索中国经济持续健康发展之路提供了必要的理论准备。著名中青年经济学家、、、等也通过电话或网络与“第六次工业革命”课题的作者张左奇博士进行了交流和讨论。中国很多经济学家以不同的方式参与和践行自己的社会责任。

这也是学界对“渐行渐远”话题的一次探讨,受到了新闻媒体的广泛关注。这场讨论的主题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深入,多方面激烈交锋,确认,呼应,补充,讨论。《新华文摘》曾转载了这次讨论的四篇争鸣文章,《经济学人》在今年第三期用了七个版面介绍了这次讨论的一些观点,《文汇报》的论说版和不久前的《中国青年报·思想者》专刊也分别介绍了该刊发表的相关讨论观点,《报纸文摘》等十余家文摘报刊也及时报道了学者们对这次讨论的观点。

为什么一个学术观点偶然引发的讨论如此吸引人?这个讨论对中国经济发展有什么指导意义?以下是本刊发表的相关文章的简要总结,从中或许可以找到一些答案。

第一,历史经验和理论研究表明,当新工业革命和新核心技术兴起时,也给各国提供了再次“洗牌”的机会,使得落后国家通过发展新的主导产业实现经济跨越式发展和经济赶超成为可能。这就是《论第六次工业革命与工业发展》的深刻含义

众所周知,从去年开始,“重要战略机遇期”的字眼频频见诸报端,但对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战略机遇期”,新闻报道大多语焉不详。通过这次讨论,人们可以看到,新世纪头二十年确实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非常难得的重要战略机遇期,“抓住机遇”正当其时

战略机遇期是指基于国际视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主客观条件相对成熟,发展前景巨大,甚至可以实现跨越式发展的特定历史时期。学者认为,一个历史时期能否成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发展的重要战略机遇期,一般需要具备以下四个条件:一是国家与周边国家关系良好,地区国际环境相对稳定,世界主要国家之间不存在爆发全面战争的可能;二是国内社会稳定,经济健康发展,政策连续性强,寻求快速发展成为人们的知识;第三,在经济全球化的过程中,国家具有参与国际竞争的比较优势,世界经济的持续发展也可以为一个国家的发展提供良好的环境;四是出现了能够推动生产力跨越式发展的重大发现和发明,国家在新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中能够占据一定的主导地位。纵观这场讨论,学者们普遍认为,对于新世纪的中国发展,前三个条件基本具备,第四个条件,即如果能够抓住新科技革命和新工业革命的机遇,实现跨越式发展是完全可能的。而这也是本次讨论的重要意义。

是重大技术突破引发产业变革,进而强力拉动一国经济发展的重要战略机遇。问题是,这个机会遥不可及吗?我们抓住了这么好的机会吗?坚信“第六次工业革命已经破晓”的中国国际经济学会副会长、成都大学副校长张博士,在深入分析了世界经济近200年来的发展历程和未来发展趋势后,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他指出,从工业革命至今,世界经济经历了五次长周期的规律性周期性变化,包括以纺织业为主导产业的第一次工业革命,以钢铁工业为主导产业的第二次工业革命,以石油、重化工业和电力工业为主导产业的第三次工业革命,以汽车工业为主导产业的第四次工业革命,以信息产业为主导产业的第五次工业革命。每一个漫长的时期,总是与一次大的工业革命密切相关。工业革命是一波大规模集中的技术革命。技术革命包括新的关键技术和新能源、新材料、新产品、新产业、新基础设施及其新体制和管理创新。技术创新和技术革命必然演变为产业革命。当原始技术创新逐渐衰退,新的技术创新周期就会孕育并导致新的产业革命,新的经济周期就会开始。他认为,目前IT行业已经从创新阶段进入成本竞争阶段,对经济增长的拉动明显减弱;经济发展的内在冲动会激发技术创新,突破性技术以及由此带来的第六次工业革命即将到来。他还认为,在21世纪上半叶,最有可能成为主导产业的产业将延长人类的生命周期,新技术革命的关键领域将与生物、生命和基因技术密切相关(见《第六次工业革命是否已破晓》,28,2003)。

正是张博士独到而开拓性的观点引发了这场长达一年的学术讨论。在这场讨论中,人们对IT技术是否已经无法再带动世界经济的强劲增长,对未来可能爆发的工业革命划分为第六次工业革命是否准确,对新技术革命的突破点是生物、生命和基因技术,还是纳米技术、新能源技术和海洋开发技术,都有明显甚至激烈的意见。参与讨论的专家学者各抒己见,阐述理由。但有几点基本达成,即技术创新活动得到了世界各国特别是发达国家的高度重视,一场新的技术革命已经破晓;科学技术的每一次革命性突破或重大进步,都会引发一次重大的产业革命和结构调整,从而推动一国经济乃至世界经济的大发展大跨越;当新工业革命和新核心技术兴起的时候,也是落后国家赶超先进国家的绝佳机会。它为各国提供了重新洗牌的机会,使落后国家通过发展新的主导产业实现经济跨越式发展和经济赶超成为可能。正因为如此,已经初露曙光的新工业革命将是中国经济社会发展非常难得的战略机遇。

学者们认为,光明日报组织的这次讨论,既有重要的理论价值,也有现实意义。既然新工业革命是落后国家“奋起直追”的历史机遇,我们当前的现代化建设不仅要关注经济数字的增长,更要关注经济数字增长背后的科技发展和产业变革。我们必须把加快现代化建设与积极推进新科技革命和新工业革命有机结合起来。相信抓住新工业革命的战略机遇,完全有可能实现经济社会的跨越式发展。事实上,在五千年文明史中,中华民族领先了四千五百多年。只是最近几百年我们国家明显落后了。然而,在新中国成立后的短短50多年里,“两弹一星”的成功发射、人工结晶牛胰岛素的提取、“神舟五号”的发射、巨型矢量计算机的研制和水稻基因图谱的精确绘制,无疑再次向世界展示了中国人的力量和智慧。学者们还认为,根据日本和韩国的经验,中国的科技事业目前正处于“追赶期”、“起飞期”和“自主创新期”。只要我们牢牢抓住这个机遇,中华民族就一定能够实现民族复兴的宏伟抱负。

二、工业革命发生和转移路径的历史考察能给我们什么启示?我们有没有必要、有没有能力抢占新一轮科技革命的制高点?中国未来科技发展的战略选择是以自主创新、技术引进为主,还是有所作为?这是讨论的焦点之一。

新工业革命的战略机遇会不会不请自来?有学者认为,从历史上多次工业革命的路径考察来看,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是从岛国逐渐扩展到半岛国家,再扩展到大陆国家和地区。在亚洲,首先是日本和新加坡成功崛起,然后是韩国、泰国、中国、香港等半岛国家和地区的经济腾飞。目前,中国大陆经济发展的强劲势头与这一发展趋势不谋而合。应该说,中国有这个发展机遇是历史的必然,是工业化浪潮从岛国“滚滚”到半岛国家,再到大陆国家和地区的体现。

针对这种“现象学科学”的观点,一些学者随即提出讨论意见,认为这将把一国经济的发展锁定在“区域决定论”的认识和由此带来的“观望”中,更谈不上抓住重要战略机遇期,发挥后发优势实现一国经济的跨越式发展。事实上,如果我们看看历史上工业革命转移路径的历程,就会发现,工业革命的转移路径是多样化的,地区的变化只是表象,而技术创新和制度创新的结合,以及经济技术发展的模式转变,才是工业革命决定性转移的根本路径。

如何积极迎接新工业革命的战略机遇?大多数学者认为,在生物工程等可能引发新工业革命的新技术方面,我们离发达国家并不太远,基本处于同一起跑线上。我们要加强相关技术的研发,抢占新技术革命的高地。实现跨越式发展,必须实施以技术进步为核心的科技战略创新,大力提高自主创新能力,鼓励科技创新,在关键领域和部分科技发展前沿掌握核心技术,拥有一批自主知识产权。然而,一些学者持有不同的观点。他们认为中国没有必要也没有实力与发达国家竞争。因为,一个发展中国家要想靠自己的研发获得新技术,与发达国家在尖端技术上竞争,成败的概率最多和发达国家一样。然而,发展中国家如何筹集如此庞大的资金?如果发展中国家依赖进口技术,最昂贵的方法是购买专利。有研究认为,即使买了专利,成本一般也只是这个专利技术研发成本的三分之一,而且引进的技术必须具有商业价值,可以避免自主研发可能遇到的99%的失败。因此,发展中国家的技术创新成本远低于发达国家。虽然新技术发明专利数量比发达国家少,但是技术创新的速度可以比发达国家快很多。

有些人针锋相对。他们认为,从目前世界市场的竞争来看,一些发达国家正在以标准化为武器垄断技术,构筑技术壁垒。如果说在资本主义早期,商品出口和商品垄断是主要形式,那么资本出口和资本垄断是主要形式,那么现在已经转移到以技术出口和技术垄断为主要形式,试图通过技术霸权来谋取超额利润。他们绝不愿意让我们这样的社会主义大国全面引进先进技术来赶上他们。这就决定了我们不具备主要靠技术引进实现跨越式发展的客观条件。

有些人明显“温和”,主张“有所为有所不为”。他们认为,在关系国家核心竞争力的关键产业技术领域,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立足自主研发;在一般技术领域,可以通过技术贸易引进消化,实现再创造;要把发展技术密集型产业放在重要位置;在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和技术开发中,要集中有限的人力和财力,优先解决那些能对产业化发展产生重大带动作用的战略性技术;紧跟世界科技发展新趋势,在那些对我国新型工业化发展具有战略性、基础性、关键性的科技领域不断开展自主创新,使自主技术创新尽可能与世界科技新趋势保持同步。

第三,工业革命有扩散和辐射的规律。大多数学者认为,应积极把握国际分工和现有产业扩散转移的战略机遇,充分发挥比较优势和后发优势。但是,不同的地区应该有不同的发展重点,主导产业的选择也应该不同。

工业革命有扩散、辐射和加速的规律。主动迎接新工业革命的战略机遇,自然包括迎接现有产业国际分工重组和产业扩散转移的机遇。学者们认为,随着全球科技的发展和世界主要市场“空间-距离-可达性”的提高,各国之间相互依存、相互渗透的经济社会关系越来越紧密。在此背景下,全球生产要素的优化重组和产业转移已经从低级向高级、从简单向复杂、从单一或多种生产要素的重组和单一或多种产业的转移发展到全要素的优化组合和多层次的产业转移。新一轮全球生产要素优化重组和产业转移发生在第六次工业革命到来的背景下,为中国实现跨越式、赶超式发展提供了重大战略机遇。

中国如何迎接国际产业转移和产业结构调整的机遇?有学者指出,应该积极迎接第六次工业革命浪潮的到来,但总体来看,中国的产业转型只能属于混合模式,需要打基础,补第四次、第五次工业革命的教训,积极提升现有产业,在新兴产业上有所突破,整体推进。只有认识到这一点,才能制定正确的发展战略。从发展区域来看,台湾省、香港、上海、深圳等地可能会推动第五次、第六次工业革命,中部地区会推动第三次、第四次工业革命,西部地区可能会下大力气弥补第一次、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教训。另一方面,我们需要投入研发,形成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第五次和第六次工业革命的关键部分,才能在世界工业革命中占据一席之地。

大多数学者主张积极参与国际产业分工。他们指出,虽然中国的产业结构比较完整,自给自足,但中国已经加入世贸组织。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发展,中国必须参与国际竞争,把产业结构作为国际分工体系的组成部分。在这种环境条件下,结合我国产业结构演变的特殊性,主导产业的选择可能不完全遵循由低到高的排序原则;主导产业集群不一定要求是基于“密切”产业关联的群体。主导产业集群可以包括许多类型或层次的产业,只要它形成一个具有竞争优势的产业集群。在一定时期的发展过程中,不一定需要整个主导产业的发展,可以重点发展起重要作用的“子产业”或“碎片”,有所为有所不为。

这场讨论之所以引起学术界的广泛关注,正如一些学者在来稿中所说,主要与两个原因有关。第一,中国正处于转型的关键时期,迫切需要有利的机遇来推动改革的深入;第二,中国的富强是中国各族人民的强烈愿望,中国知识分子有责任为此进行理论探索。

这种讨论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中国经济发展还有很多重大问题需要深入探讨,中国经济学家任重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