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哲学教育的价值和意义
李普曼是美国著名的儿童哲学教育家。与哲学家马修斯将儿童哲学建立为一门新的独立学科的目标不同,李普曼一直致力于提高儿童的批判性思维能力,关注如何将哲学课程带入儿童生活。
他在新泽西州蒙特克莱尔创办了儿童哲学推广机构,一直致力于儿童教育中的哲学普及。几乎在马修斯出版《哲学与幼儿》的同时,李普曼出版了《教室里的哲学》。此前,在1978,他已经整理出版了《与哲学一起成长》一书,对儿童与哲学的关系做了初步探讨。
(B)重建教育:使学校生活成为一种哲学冒险。
1970之前,美国小学没有哲学课。“几个世纪以来,哲学一直是大学生或研究生的专利。现在,我们为什么要在已经很满的基础教育课程中加入哲学?”这是因为现在的教育过于强调工具价值和外在价值,而忽略了内在价值。孩子需要探索和发现,需要理解意义,甚至需要某种冒险——“为什么孩子的整个学校生活不能是一次冒险?”第四,在反思这些问题的基础上,李普曼提出了教育重建的概念。与马修斯从哲学家的角度欣赏儿童不同,李普曼直接将对儿童哲学能力的欣赏转化为教学实践。
李普曼指出,儿童不仅想了解各种现象的原因,还想知道它们的目的和动机,并做出自己的推理。比如,成年人试着对一个2岁的孩子说:“看,天空很美。”孩子回答:“真漂亮。谁画的?”孩子们发现人们创造了一些美丽的东西,比如一些美丽的画。天空很美,所以也画了。哲学始于惊奇,“成年人已经学会接受我们日常生活中的混乱,并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我们中的许多人不再好奇为什么事情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也许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停下来想一想。在孩子的生活中,出现的一切都给他们带来一种神秘的感觉。”为什么能在水坑表面看到彩虹的颜色?”“因为水面上有一层油。“面对大人这样的回答,孩子可能不会说话,但他的困惑还是存在的。为什么有油就有彩虹?为什么游泳池的水看起来是蓝色的,拿在手里会变成白色?为什么这个会导致那个?大人不解决孩子的疑惑。心理学家劳伦斯·科尔伯格也称儿童为“道德哲学家”。《苏菲的世界》的作者贾德也说过“孩子应该更容易成为优秀的哲学家。"
在蒙特克莱尔州立大学,李普曼和他的同事们已经在中小学实践了很长时间的哲学课程。为了提高教学质量,所有哲学课都不安排在学校的第一节课或最后一节课。《混沌中的儿童——儿童的哲学经验》一书介绍了李普曼等人在华盛顿公立学校进行的儿童哲学课程1987-1989。他在1991初版的《教育中的思考》一书中,系统介绍了在学校教育中,如何让不同层次的孩子变得更有思想,更合理。他提议,课堂应该是一个探究的地方,哲学课程应该重新设计,以提供“当今课程中缺失的概念和价值观”。李普曼的研究已经扩展到美国、欧洲等多个地区,土耳其、夏威夷等地的学校都在实践儿童哲学课程。与马修斯引导孩子得出某种哲学结论不同,李普曼倾向于鼓励孩子进行开放的讨论,老师只是讨论的促进者,而不是引导者。讨论的内容往往是没有固定结论的话题或者没有答案的问题。探究精神是李普曼哲学课的主导精神。
3.李普曼和马修斯的区别:教育还是欣赏孩子?
事实上,马修斯和李普曼是多年的好朋友。李普曼曾经直接鼓励马修斯的工作。李普曼主编的杂志曾经连载过马修斯主持的儿童哲学专栏——《加里叔叔讲故事》。马修斯通过李普曼的杂志与孩子们分享哲学故事,并进行哲学对话。马修斯称李普曼为“儿童哲学研究的先驱”。但在儿童哲学的学术研究中,两人在相互尊重和借鉴的基础上,坚持了各自的观点。
李普曼的"儿童哲学"和马修斯的"与儿童的哲学对话"
李普曼和马修斯都承认孩子有非凡的哲学能力。但李普曼认为,“儿童哲学”的意义在于证明儿童具有哲学思考的能力,从而为儿童学习哲学奠定基础。因此,他致力于学校课程的重建,将哲学引入孩子们的日常课堂。李普曼和其他人认为,既然学校是全世界的学习机构,孩子们来学习阅读、写作、地理和历史...为什么他们不应该在学校里学习思维和思维技巧?
马修斯多次指出,成年人应该与孩子进行平等对话,向他们学习,倾听他们的声音。《危机中的儿童》一书的作者、普利策文学奖得主罗伯特·科尔斯在《马修斯与儿童对话》的序言中说:“在我与美国和国外的儿童打交道的所有岁月中,我有时会听到孩子们说出令人惊叹的格言。我也会被孩子的提问弄得很尴尬,甚至被打败。”但大部分成年人对孩子的能力、思考和反思还是持怀疑态度,他们甚至不会认真听孩子的话,而这正是马修斯想要改变的。他喜欢和孩子说话,这是他一生坚持的习惯。无论他在哪里讲课或访问,他都试图找到机会与当地的孩子交谈,听取他们对一些哲学问题的看法。
马修斯认为任何打算收集儿童谈话的人都可以编纂一本关于儿童哲学的书。事实上,相当多的人做到了。费鲁奇在他的《儿童是哲学家》一书中说:“儿童的思维方式与我们有很大的不同:他们的思想和行动都是异想天开、不可预测的,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如果说成年人“脑子里全是普通的逻辑”,那么孩子就“宽泛得多”。“孩子的思维是分散的,他们不会按照你事先规划好的路径走,他们是自由的,不受约束的,独立的。”孩子“早就喜欢问哲学问题,做哲学评论,比十三四岁的孩子还多。”
(2)“教孩子”还是“赏孩子”
随着李普曼研究的深入,他和马修斯的分歧也在加深。李普曼强调“儿童哲学”。在他的影响下,很多学者认为“儿童哲学是一种哲学教育”,其本质是普及哲学教育,提高儿童的哲学思维能力。
基于李普曼的想法,Byrant Griffith教授和他的研究生在德克萨斯A&M大学的一所小学里成立了一个“儿童哲学家俱乐部”。在这个俱乐部里,老师鼓励孩子们进行各种哲学思考和游戏。在2008年美国课程促进研究会年会上,笔者见到了格里菲斯教授。他告诉笔者,这所小学的孩子们正在创作和表演一部话剧《什么是真善美》。格里菲斯遗憾地说,由于三年级学生必须通过阅读测试,如何解决选择题的技巧和策略成为课堂教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他说,美国学生只记得,不思考,这已经成为教育的一大弊端。也许正因为如此,孩子们对这个鼓励思考的小哲学家俱乐部非常感兴趣。虽然第一个俱乐部的成员只有30人,但报名的孩子却达到了72人。其他著名的儿童哲学课程研究者还有主张培养儿童批判性思维的约翰逊(Tony W,1984)。国内许多研究者已经开始将李普曼的儿童哲学课程引入幼儿园课程。
另一方面,马修斯相信“儿童哲学”。马修斯认为,儿童可以自然地提问、评论、推理,并从事一系列连哲学家都不得不承认的哲学行为。与此同时,马修斯也多次表示,他的“儿童哲学”概念,绝对不是说儿童是比成年人更好的哲学家,而是生活在科学世界中的成年人应该在儿童面前抛弃优越感,认真倾听儿童提出的哲学、认知或道德问题。同时,理解儿童哲学也是为了帮助成人理解自然,理解成人哲学(或哲学本身)的意义。总之,马修斯只是把儿童哲学作为哲学的一个分支来关注,所以他的儿童哲学的意义在于欣赏儿童,而不是教育儿童。